馬車裡的秦子衿,頓時羞紅了臉,語氣急促慌張地解釋道:“若是爹爹受傷,你同周大人勢必不會這般淡定。”
“嗯。”祁承翎應了一聲,嘴角的笑容即便是低著頭都難以壓制,他下意識地伸手壓住了車門布,擔心秦子衿忽然出來,看到自己這副放浪的神情。
自繡閣一敘之後,祁承翎很明顯地感覺到了秦子衿與自己相處的方式轉變了,她看著自己時,再不似先前看兄長般的敬畏之情。
故此,祁承翎才敢這般逗秦子衿,以她真實的年齡,即便是知曉了自己的心思,也不至於被嚇到。而且,祁承翎有些著急地想讓秦子衿明白自己的心思。
祁承翎如今已經知曉,在秦子衿的國家婚姻自由,男女都選擇喜歡的人結婚生子組建家庭,所以,他不能再僥幸地認為有婚約在身便能守著子衿,要讓她喜歡上自己才行。
看著祁承翎的樣子,被佔了位子的石頭無賴地搖搖頭,拿著手中取來的清水朝著另一輛馬車去了。
“秦大人,一旁尋的泉水,小的取了些來解渴。”石頭將手中的一隻水袋遞給秦明遠。s
秦明遠伸手接過水袋,沒有著急喝,先看了一眼後面的馬車,“子奕和子衿都沒事吧?”
“回秦大人,都沒事,”石頭答著,還不忘給自家公子立立好形象,“公子擔心秦姑娘被這外頭的血腥場面嚇到,正坐在車外陪姑娘說著話呢。”
秦明遠早就瞧見了坐在馬車外的祁承翎,聽石頭這麼一解釋,臉上便浮現了笑容,點了點頭道:“嗯,你下去吧。”
石頭乖乖退下,秦明遠看了看手裡的水袋,遞給周敦元,“周大人也喝點吧。”
周敦元倒不客氣,接過喝了幾口,便又遞還給秦明遠,秦明遠也喝了幾口,才將水袋扣上,看看四周。
地面的屍體都已經被抬走,黃土地上,還餘了些血跡。
“終究開始了。”秦明遠感嘆道,“從現在開始,只怕這一路回去,都不能太平了。”
周敦元點頭,“那些都是死士,來人既不營救文宇君也不殺他,看來是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此番只怕是個試探,跟厲害的還在後面。”
秦明遠看了一眼後面的囚車,囚車裡的文宇君似乎因為這場刺殺激動了一番,此時見黑衣人慘敗,又重新頹廢了下去。
“能叫他舍棄妻兒性命都不敢開口的人,想來是有這個實力的。”
“走吧,該啟程了。”周敦元說著率先上了馬車,秦明遠沒有遲疑,緊跟其後。
二人都上馬車之後,侍衛立馬召集所有人歸位,受傷的幾名侍衛好在都只是皮肉之傷,依舊能夠騎馬跟上。
隊伍重新走起來,祁承翎也將駕車的位子還給了石頭,自己起身鑽進了車裡。
秦子衿趕緊將靠門口的位子讓給了祁承翎,自己起身坐到最裡面,抱著軟枕,假裝入睡,也不與祁承翎再說話。
不知睡了多久,馬車再次停下,秦子衿猛然驚醒,“又遇刺了?”
“沒有,下車休息。”祁承翎說。
秦子衿這才回過神,伸手挑了車窗,瞧見侍衛們已經在野外起火架鍋,似乎是準備做飯。
秦子衿疑惑地看向祁承翎,“今天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