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回頭看了一眼,立馬翻身跳下了馬,快走幾步,將秦子衿攬在了門簷下,再往下,便是滿地的白雪。
秦子衿跑的氣喘籲籲,一張嘴,熱氣撥出在清晨的冷空氣裡凝成一大團白霧。
“好在是趕上了。”秦子衿喘著氣道,“表哥怎麼去的這麼突然?”
為了不叫秦子衿看出端倪,祁承翎才刻意沒有當面去跟秦子衿道別,只是吩咐了下人一句,若是子衿問起便說是先生身體抱恙,到沒想到,秦子衿會追出來。
“先生家中來信,身體抱恙,我理應去見一見。”祁承翎說。
“可是蒙山縣的那位先生?”秦子衿問。
祁承翎頓了一下,他從未在秦子衿跟前提起過先生,她卻記得十分清楚。
“嗯,正是。”祁承翎點頭。
“那倒是離潁川近。”秦子衿又說,“但願先生身體並無大礙,表哥能早些回來,弄不好表哥還能跟父親一起回京。”
“嗯,那樣正好。”祁承翎溫聲說著伸手為秦子衿攏了攏披風,“我該出發了,外頭冷,你先回吧。”
秦子衿自己伸手將披風裹緊了些,縮著脖子道:“沒事,我捂緊點,瞧著表哥走了我再進去!”
祁承翎無奈,只好轉身朝自己的馬走去,上了馬,還回頭看了一眼秦子衿。
秦子衿眯眼笑著道:“表哥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祁承翎點點頭,隨即一甩馬鞭,馬兒快步跑起來,他身後的府衛和馬車也跟著往街外走去。
秦子衿一直瞧著,待車馬都消失在了街口,才轉身準備回府,目光帶過雪地,秦子衿頓了一下,隨即下了臺階。
秦子衿往前幾步,彎腰在車軲轆軋出了車輪印裡撿起一片羽毛。
“鴿子?”秦子衿將羽毛端在手上看了看,又看了看街口,擰眉低聲道:“車上怎麼會帶著鴿子呢?”
“姑娘!”歡喜追了出來,瞧見秦子衿愣愣地站在雪地裡,趕緊沖出來將秦子衿拉回,“小心凍了腳。”
秦子衿回過神,將手中的鴿子毛往自己袖子裡藏了藏,不動聲色地跟著歡喜進了府。
祁承翎走後的三天,都是大晴,秦子衿每日按時去範府讀書,讀完繞去書局坐坐,一切如常。
祁旭源見她每日正常,便以為祁承翎的藉口瞞過了秦子衿,稍稍放鬆了警惕,哪知,這日秦子衿如同往常一樣出了門之後便出了事。
“姑娘說要去街上辦事,讓奴婢先將書匣子送回來,奴婢便依言回了,結果從姑娘的書匣裡發現了這個!”歡喜急切地說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安氏。
安氏接過信一看,頓時臉色煞白,強撐著起了身,也是吩咐人:“快,趕緊去請老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