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澤聽了這話,自然不滿起來,便將秦子衿護至自己身後,與幾人爭辯起來。
秦子衿見狀,悄悄起了身。
這一早上,她幾乎是一刻都沒得歇。
秦子衿生怕再碰到人,被纏住問東問西,一路專挑著沒人的地方走,不知不覺地走到一處偏僻的廊簷角,瞧見這裡應該沒人來,秦子衿才懶懶地往廊簷邊坐去。
她早猜到關門弟子的身份曝光後必定會引起轟動,但卻沒想到能轟動全城,今早上她上學堂的馬車出了巷子口便瞧見祁府的府衛竟然在巷子口值守,因為這裡聚集了不少文人才子。
京中讀書人多,高高低低的各類都有,昨日在範府的只是少部分,經過一晚上的口口相傳,這些人都知曉秦子衿做了範思成的關門弟子,又聽了不少關於秦子衿在範府的精彩片段,如今都十分好奇秦子衿到底是位怎麼的奇女子,故此,一大早便聚在祁府門外等候,希望能夠一堵秦子衿的風采。
早上祁旭源上朝出門,便被這些人嚇了一道,趕緊派了府衛到巷子口守著,生怕這些不知輕重的書生嚇到了秦子衿。
可即便是這樣,秦子衿的馬車經過時,還是聽到馬車外有人喊:“秦姑娘,我昨日作了一首新詩,可否請你瞧瞧?”
“秦姑娘,本月十五,我們有一詩會,可否請您參加?”
“秦姑娘,我以為女子讀得聖賢書!”
一個個追著馬車叫喊,秦子衿悄悄瞥了一眼,那情形,當真不輸現代機場的追星場面。
只可惜,長期跟文物打交道的秦子衿,受不住這樣的熱鬧和熱情。
秦子衿想得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直到那人將手中的手爐遞到眼前,秦子衿才回神看過去。
“披風也不披,坐這寒風口子,是想染病嗎?”杜恩宏舉著手中的手爐對秦子衿說。
秦子衿沒想到會是杜恩宏,愣了一下,才連忙起身後退一步,與杜恩宏拉開一步距離,也不去接他手裡的手爐。
自杜恩宏入成王府學堂以來,秦子衿雖然能明確地感受到他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杜恩宏卻從沒有主動找過她。
杜恩宏提著手爐的手又往前伸了伸,“我沒想幹什麼,就是見你冷風裡坐著,怕你受寒。”
秦子衿抿嘴,“不用了,我這就回去的,一會兒夫子該來了。”
杜恩宏卻輕笑了一聲,“我雖沒指望你為著我受的這點傷便對我感恩戴德,但好歹顧及一下我胳膊上的傷,將這手爐接了,莫要叫我一直這般提著吧。”
秦子衿瞥了一眼杜恩宏的胳膊,想起陳驄說的話,默默伸了手,接過了他手上的手爐,卻也不捧著,虛虛地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