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頓時又熱鬧了起來,今日秦子衿可是大家的重點關注物件,但凡她的名字一出,無數雙眼睛便盯了上來。
秦子衿趕緊起了身,朝著李夫子躬身一拜,“弟子拙作,叫夫子見笑!”
“哈哈哈,你倒是比你夫子謙虛!”李夫子樂呵,這時候了還不忘損範思成一句,“既是你家弟子,你以為這詩如何?”
範思成側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秦子衿,微微揚起嘴角,隨即道:“畢竟是我門下弟子,這詩自然是比其他的要強很多了!”
秦子衿抿嘴,範夫子還真是絲毫不知道謙虛啊,不僅不謙虛,還喜歡拉仇恨,誇就誇唄,幹嘛還要拉踩別人啊!
秦子衿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大家,果然,好幾位弟子都幽怨地望著她,嚇得她趕緊把頭又埋了下去。
更有夫子也不滿起來,提起聲音道:“你這範老頭,還不如個晚輩,哪有你這般誇弟子的!”
“我這不都是實話麼?”範夫子笑,“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樣的詩句,你門下不是沒人寫得出來嗎?”
被嘲諷的夫子回頭瞥了一眼自己兩個弟子,頓時不滿地偃旗息鼓了。
秦子衿在一旁看得緊張,生怕這些個夫子一會吵起來。
“這兩句著實好,用詞好,又寫景,確實難得,只是前兩句是不是不太應景?”有夫子提出了質疑。
秦子衿剛要開口解釋,範思成先開了口:“瞧這山澗,高處如此急促,必然是雨後之景,空山新雨一說可是合情合理的,你們若是真要挑錯,只怕也就晚來秋一說稍顯不合。”
秦子衿佩服地點了點頭。
李夫子卻接話道:“合!合得很!巧就巧在,這畫就是初秋之作啊!”
範思成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得意地看向眾人道:“這下便是都對上了,合該這畫入了我小弟子的手,也權當是李夫子給晚輩的見面禮吧!”
幾位夫子見範思成如此得意,臉上又惱又好笑,紛紛叫嚷著道:“另外還有一首是哪位弟子所作,也把夫子請出來與他掰扯掰扯,倒不能叫他一人得意了!”
拿著詩詞的弟子憨厚一笑,恭敬回答道:“這另一首,也是秦姑娘所作。”
眾人立馬又詫異地看向秦子衿,秦子衿趕緊禮儀周道地朝眾人一拜。
秦子衿一眼就喜歡上了這畫,《山隱》是她自己所作,畢竟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她滿腹詩書,由心而發,也自作了一個五言,只是擔心自己寫的拿不出手,便依舊又默寫了《山居秋暝》的半闕,倒是沒想到,最終這兩首都被留下來了。
“晚輩一時詩興起了,望夫子們莫怪!”秦子衿趕緊說。
秦子衿本是謙虛,卻叫幾個夫子聽了直搖頭,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瞧瞧,當真是老範門下的人,說得可不氣人!一時詩興,就叫我們這些弟子都輸得一塌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