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定,鬥文會正式開始,按著規矩,範夫子作為東道主,是壓軸的,便從坐在範夫子右邊的李夫子開始。
李夫人樂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稀鬆的胡須,得意地道:“我此番來,帶來了我的四幅畫。”
李夫子說完便叫他家弟子在中間的架子上將四幅畫掛了出來。
秦子衿在準備鬥文會的時候同幾位師兄打聽過幾位夫子,這李夫子乃蜀地大儒,最擅長山水畫,他的畫作,許多權貴搶著收藏,很是難求,結果今日一下就拿了四幅出來,可不叫周遭看熱鬧的人興奮了一陣。
李夫子抬手指著四幅畫道:“一炷香的時間,你們自選一幅畫作詩,做的最貼畫意者便能得此畫!”
“李老頭夠大氣啊!”範思成樂呵了兩句,回頭看向幾人,“他既如此說了,你們便都去試試吧!”
“是!”四人應了一聲,盡數站起身來,其他幾位夫子的弟子也都起了身。
“師妹看中哪幅?”溫青問秦子衿。
秦子衿看了一眼三位師兄,頓時明白,他們是打算避免內部消耗,四人各選一幅。
秦子衿知曉這個時候該謙讓,但她“作詩”不過是在記憶力搜尋罷了,由不得她大氣,聽了溫青的話便趕緊去看四幅畫。
不得不說,李夫子的畫當真是值得收藏,是少見的丹青墨,畫山,層巒疊翠,雲霧繚繞;畫水,清溪映月,清澈見底;畫花,枝葉分明,暗藏芬芳;畫鳥,栩栩如生,眼眸傳神,也就是因為年代淺,但凡隔一個朝代,這四幅畫,每一幅都是無價之寶,可見李夫子當真是十分有誠意的。
“這一幅吧。”秦子衿指著畫水的那幅道,她雖一時沒有好句,但這幅畫她就是喜歡,彷彿站在畫前,便能聽見溪水流動的聲音。
“那我選蘭花。”溫青說,看來是早就選好了。
隨後柳啟元選了山,周潤科自覺去寫鳥。
一炷香的時間並不長,大家在畫前停留了一會兒便都去寫了自己的詩來,秦子衿站在畫前欣賞了好一會兒,也轉身去桌邊,提筆抄了心中認為最適合這幅畫的詩,然後按著要求將詩詞放入畫前端的託盤裡。
不一會兒,一炷香的時間到,秦子衿瞧著第二幅畫前面的託盤裡明顯高出其他託盤的紙皺了眉,低聲道:“大家都喜歡這幅嗎?”
秦子衿喜歡這幅畫的靈動,但這幅畫畫的是山澗,畢竟是小景,按理來說,不該有這麼多人喜歡才是。
“你站在那畫前看得那麼入迷,他們自然都選這幅畫!”柳啟元笑著說。
秦子衿眨了眨眼,忽地回過味來,“他們這是挑軟柿子捏?”
“也不全是。”周潤科溫聲說,“除了覺得你可能會弱一點外,他們很多人就是想在第一局探一探你的實力,畢竟你今日出盡了風頭。”
聽了這話,秦子衿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竟然發現好幾位弟子都盯著自己的。
秦子衿咋舌,果然,人怕出名豬怕壯,太過高調了真的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