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說話間行了一禮,隨即便準備離去。
“哎!”雯媗郡主卻出聲叫住他,眼神躲閃地望著回身看來的祁承翎,雯媗郡主掐了掐自己袖中的手指,輕聲道:“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雯媗郡主瞥了一眼祁承翎,又飛快加上一句:“平日裡子衿妹妹會同我們說起你,說那些流言不過是以訛傳訛,我……我們都相信你!”
祁承翎微微揚起嘴角,秦子衿時常在這些人面前說他的好話,他是知曉的。
“謝謝。”祁承翎說。
雯媗郡主抿抿嘴唇,她說這些,根本就不是為了他的謝謝啊。
“那個……”雯媗郡主開始為自己的出現找藉口,“我瞧你獨自一個人在這,要不要過去跟大家一起玩?”
雯媗郡主發現自己似乎沒辦法跟祁承翎單獨說話,便想著將他叫去同大家一起。
“不了,你們玩吧,我去還書。”祁承翎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書。
祁承翎能感受到雯媗郡主的好意,只是他已經自我封閉太久了,除了子衿,他尚且不太會跟旁人相處。
雯媗郡主明知道還書只是藉口,卻還是禮儀周到地點了點頭道:“那打擾了。”
祁承翎微微低頭回禮,然後後退幾步,側開身,為雯媗郡主讓開道,雯媗郡主埋下頭,快步出了屏風,腳步匆忙地出了屋子。
她覺得心慌得厲害,責怪自己太過沖動,她不敢在待在屋子裡,待在人多的地方,擔心自己的心思被人窺探了去。
在學堂第一次瞧見祁承翎時,雯媗郡主便覺得此人風度翩翩,必定是個君子,可身邊的人卻都說他性情暴虐,目無尊長,是個會犯魔怔的怪人。雯媗郡主雖是半信半疑,但也下意識地與祁承翎保持了一些距離。
直到瞧見祁承翎彈琴,雯媗郡主心中的君子形象又活了。祁承翎的琴聲那般的幹淨、透徹,怎麼會是性情暴虐之人呢?
故此後來秦子衿為祁承翎正名,雯媗郡主是立馬就信了,但那時,她只是覺得他是個君子罷了。
直到狩獵場那次,祁承翎端著箭在身後保護她的時候,這君子便住進了她的心裡。
雯媗郡主抬頭望著天空,想透過放空叫自己冷靜下來,可心思沒定,肩膀上先被人拍了一下,嚇得她險些叫出來。
“心裡想壞事呢吧?”瞿爾雅壞笑著說,目光不懷好意地朝雯媗郡主挑了挑眉,“我可都瞧見了!”
“瞧……瞧見什麼了?”雯媗郡主立馬就慌了手腳,一面說著,一面不由得伸手抓了瞿爾雅的手腕。
瞿爾雅卻壞笑著靠近雯媗郡主耳邊輕聲道:“瞧見你的小心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