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沐山頓時挑了眉,看向範思成道:“聽到沒,分明我教她的東西,她更喜歡!”
看著二人又劍拔弩張地吵了起來,秦子衿頓時心慌起來,連忙看向周潤科,眼神裡透著詢問。
雖說是師兄們要她故意在中間挑事叫二人吵起來,但當真要這般任由二人吵下去麼?這萬一吵得收不了場該如何?
周潤科卻淡然地朝秦子衿點了點頭。
秦子衿無奈,只得老實跪著,範思成和閆沐山爭執不下,忽然齊齊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秦子衿。
“你說!你想跟誰?”二人齊聲問。
秦子衿眨巴眨巴眼,暗道師兄就是師兄,居然連二人的反應都預測的這麼準!
心中這般感慨,秦子衿可不敢怠慢,立馬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直掐的自己手心發疼,眼眶濕潤才弱聲道:“子衿一介女流,何德何能叫夫子和師伯因我相爭,既是這般,子衿倒不如誰也不跟。”
秦子衿微微頓了一下,又說:“先前馮先生倒是有意教我行商,我倒是可以跟他學些經商的本領,日後打理好府中家業,倒是女兒家該做的事情!”
秦子衿早就知曉範思成不喜歡馮先生,本是不願意拉馮先生下水的,但是師兄們說夫子和閆師伯,唯有瞧不上棄文從商這一個共同點,為了叫這二人同仇敵愾,馮先生是最合適的祭品了。
果然,秦子衿剛說完,範思成就直接拍桌而起,厲聲道:“那馮小兒也敢跟我搶弟子!”
秦子衿戰戰兢兢地道:“馮先生人挺好的,又有錢。”
“俗!”範思成罵了一句。
秦子衿繼續低聲說:“子衿一個女兒家,讀書再多也入不了朝堂,家中唯有一個父親,亦想賺些錢財為他分憂。”
範思成收了氣焰,隨即抿抿嘴低聲道:“你若當真嫌我這些詩詞書畫的賺不上錢倒也罷了,跟你師伯學修古籍書畫去吧。”
閆沐山詫異地看了一眼範思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捨得把好東西讓給自己。
“你這般看著我幹什麼?”範思成不滿地說,“我總不能叫這麼好的苗子毀在了馮小兒手裡!”
閆沐山挑眉,“你既如此說,那我可就收了!”
閆沐山說著要起身,範思成卻急了,一把拽住閆沐山的衣袖,“從小到大,你都會與我客氣一番的,怎麼今日不客氣了?”
閆沐山眯眼,輕哼一聲,“我便是讓你太多,才慣得你這幅恣意妄為又不肯低頭的臭脾氣!”
“當年我若是多管管你,也不至於叫你心高氣傲,為了到高位不惜拿師父的畫疏通關系!”閆沐山竟是越說越認真。
屋子裡的人皆是一愣,隨即各自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番,這還是閆師伯第一次將這畫的事如此直接地說出來,可見,今日這鬧鬧哄哄的一出,是起了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