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秦子衿的身份,也不敢留她太晚,吃過飯,便安排馬車送回。
臨走前,溫青叫住了秦子衿,手中捧了一個盒子,“說好今日來見你,便備了份見面禮,筆墨紙硯等恐平常了些,我便在我那些藏書裡挑了本古籍孤本,起初還擔心不合適,如今知曉你會修書倒是正好,這書跟了你,算是有了好歸屬。”
秦子衿一聽說是古籍孤本便知價值不菲,自然是不敢收。
推辭間,溫青淡笑著說:“我也不白送你禮,你收了我這份見面禮,回頭得了空,把你那詩集送我一套做為回禮吧,我也拜讀拜讀!”
秦子衿傻了,抬頭看著溫青,方才在席間,周潤科可是替自己瞞的很好啊,絲毫都沒說漏嘴。
溫青卻說:“你既會修古籍,怎麼可能不會書畫呢?今日周師弟分明就是在為你打掩護,再說了,這京城裡哪裡又恰好出了這麼多的少年才子,各個都是十來歲便能書會畫!”
“再有那馮先生,他富甲一方,何人的字買不到,偏偏要買一個十歲孩子的字,定然是跟這人有些關系的,再一想到秦師妹如今在城王府學堂,也算是馮先生的弟子,便一切都通了。”
秦子衿抿嘴,她也知自己如今四處留痕,只怕這些事情也是瞞不了多久了,但溫青這是第一次見自己,就憑這些淺顯的資訊就能推出自己是亦明公子,當真是了不得,也難怪乎能做太子太傅。
“子衿初到京城時,抄書換些銀兩,不想竟有了名氣,如今又怕夫子知曉了生氣,實在是騎虎難下,還請溫師兄莫要在夫子面前說漏了嘴。”秦子衿屈膝行禮拜託道。
溫青點頭,將手裡的盒子又朝秦子衿送了送,“既是同門,以後自然多加關照。”
秦子衿這才接了書,“謝過溫師兄,只是那詩集都賣完了,我可能要現寫幾冊,改日送到師兄府上去。”
溫青只是點頭,“嗯,不急,你且先回吧。”
九月二十九,學堂裡旬休。
秦子衿跟著周潤科到了範府。
雖說離著範夫子的壽辰只有十日了,但秦子衿還是換了身男裝,不至於叫自己太紮眼,否則在夫子壽宴前鬧出點什麼來,那就是真的不合適了。
範思成也早的了訊息,後院裡除了秦子衿見過的幾位師兄,便只剩下管家,連下人都沒留。
秦子衿跟著周潤科進去的,屋裡先是一陣和氣的問好和歡聲笑語,不一會兒,忽然傳出一聲杯碟砸地的聲音。
管家忙要進去看,書房被開啟,一個嬌小的身影飛快地沖了出來,緊接著範思成握著戒尺追了出來,其他弟子,便在後面追著相勸。
“你既拿了拿畫,為何不給我送來,竟又白白還了回去!”範思成氣得狠,跑了兩步,沒追上秦子衿,便站住腳步道:“你跑,你再跑也就莫要認我這夫子了!”
秦子衿自然不肯跑,乖乖出來,跪到範思成跟前,“弟子知錯了!”
範思成卻舉起手裡的戒尺,狠狠地朝著秦子衿身上打去,周遭幾位師兄慌忙相勸,卻被範思成呵斥住。
“誰攔誰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