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做個定斷
秦子衿坐到安氏身邊的時候，當真沒想到老夫人這時候竟然還有膽量將祁家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這老婆子，對自己在祁家的地位還真自信，就覺得自己的身份能壓得住所有的憤怒嗎？
祁承翎來的最晚，來後也不與人請安，徑直往秦子衿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他自昨日“魔怔”之後，這一天都不曾同祁府的人說過話，看誰都不順眼的模樣，老夫人心裡不滿，面上卻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生怕哪個表情刺激到祁承翎，害他又拔刀出來。
見人都到齊了，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昨日院中出了點事，幾位婆子惹事揪出些賬本的錯誤來，不巧的是，這賬房竟走了水，把賬本燒的面目全非，如今賬是查不成了，這事呢也不能總這般懸著，叫府中人心不穩，不好打理，所以我今日召集你們大家來，便是給這件事做個定斷。”
老夫人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眾人，大概是想看看眾人的反應。
秦子衿也趁機看了看，杜氏幾人一副心有十足把握的樣子，祁旭清殷勤地迎上老夫人的目光點了點頭，祁彥翎較為平淡，但揚起的嘴角透漏著自信。
再瞧大房這邊，姨父滿臉的愁容，臉上的皺紋和眉頭擠成一堆，湊出“不爽”兩個字來。祁承翎自進這屋便冷著臉，生人勿進，如今也瞧不出什麼變化，至於姨母，卻並未將老夫人的話多當回事，反到在秦子衿看過來時與她對視一笑。
老夫人見無人應話，只當自己的話語權很重，便繼續道：“杜氏畢竟年輕，做事不謹慎也能理解，她一個人管著這麼大一家子，賬面上有些差錯也是正常，但也不能過於袒護她，就此，罰她一百兩，補進中饋裡吧。”
“一百兩？”祁旭源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夫人，“就那幾位婆子說的數目都不止這些，一百兩也算是懲罰？”
老夫人不滿地看向祁旭源，祁旭清卻先起身開了口：“大哥怎麼能相信那些婆子不信自家人呢？那些個婆子都是想在杜氏這裡討好處沒討到，所以竄謀好了誣陷杜氏的。”
“一個人說也就算了，這麼多人說，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難道還能有假！”祁旭源憤怒地道。
“三人成虎，大伯應該聽過的。”祁彥翎溫笑著站起身，“恐怕這幾位婆子就是擔心一人之力不足以叫人信服，才故意聯合了三人一起呢？否則，怎麼好好的，都趕著這一天揭發呢？有些賬，都是去年的舊賬了。”
“我家彥翎是讀書人，說話就是清晰。”杜氏笑著誇贊祁彥翎，“說起來，我也好奇，這三位媽媽好好的，怎麼就約著同一天出來陷害我呢？要說這裡面沒有人策劃，還真趕不上這麼巧！”
秦子衿聽著她這話，以後她又有招準備陷害姨母，卻不曾想杜氏迎上了秦子衿的目光道：“倒也好查，問問這幾位媽媽家中的事情就知道，這幾位媽媽家中近日都惹了事，還真巧，得罪的都是神武侯府的小世子。”
秦子衿樂了，杜氏竟將矛頭指向了自己，這下是不正面迎戰不行咯。
“哎呀，那可不好解決。”秦子衿笑著接住杜氏的話，“姨母雖與神武侯夫人交好，但到底不至於為了個奴才的家眷去說情，既是袁小世子有心要懲治，我以為，還是由著袁小世子罰一頓好，總不能因為幾個奴才，跟武侯府生了嫌隙。”
“姨母，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秦子衿說著看向安氏。
安氏淡然點頭，“是這個理兒，這幾位媽媽都是二嬸手下辦事的，若是真開罪了武侯府，二嬸還當去賠個禮才是。”
杜氏的暴躁脾氣，頓時紅了臉，提高音量道：“你們倆在這裝什麼呢？誰不知道你們與武侯府交好！偏偏這個時候兩個婆子都得罪了袁小世子，又偏偏這個時候她們都站出來誣陷我，如此陰險，非要我說破是吧！”
“嘖嘖，二嬸您也太激動了，這世間稀奇古怪，恰巧的事情多的去了。”秦子衿淡定地接話，“您想想，昨日一說賬本是假的，立馬就有婆子跪出來了，再說要查賬，賬本就著火了，這些事情難道不更巧嗎？您瞧瞧我們可曾像您這般大驚小怪的。”
一頓發言，把杜氏懟的啞口無言，秦子衿還不忘加上一句：“二嬸就莫要妄圖往我身上潑髒水了，我真要威脅這幾個奴才，我為何不用借我義兄的名義？袁小世子雖與我交好，但畢竟只是同窗情，此等事情，怎麼煩到旁人府上。”
老夫人見杜氏落了下風，便幫襯著道：“秦姑娘畢竟是外姓，祁家的家事你還是莫要參與。”
秦子衿聽了連連點頭，“老夫人說的極對，所以也請二嬸便再總是針對於我了，我不過是跟著我姨母罷了。”
安氏點點頭，舒心地握住秦子衿的手。
老夫人也沒討到好，輕咳一聲，直接將話題擰回，“那幾個婆子說的事情不可盡信，如今賬本也毀了，沒有證據能夠說杜氏貪墨中饋，便應該還她一個清白，總不能因為幾個婆子的話就定她的罪吧。”
“誰說沒有證據的。”祁旭源站起身，“昨日賬房中失火燒毀的賬本，恰好就是那幾位婆子揭發的，但若誠如那幾位婆子所說，杜氏必定不會只貪這幾處，只要將近幾年府中所有的大筆開支找出來，再找來當事人好好查查，用不了幾日，就能水落石出。”
“好好的，你在府中這般大張旗鼓地查什麼！”老夫人憤然看向祁旭源，“昨晚鬧得不夠，還想叫下人們看笑話是吧！”
“不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嗎？”祁旭源看向杜氏，“既沒做，又怕誰笑話？”
老夫人拍桌而起，“我看你是跟著你兒子一起魔怔了！”
“我便是魔怔了也要將此事查清楚！”祁旭源也絲毫不退讓。
安氏緊張地起了身，想要去拉祁旭源，卻被秦子衿伸手攔住。
秦子衿道：“姨父，我這有一物，倒是能夠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