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夫子呵呵一笑,也是不讓分毫,“我已收了關門弟子,此生不再收徒,論他再好,我也不過是問問而已!”
閆沐山一愣,他許久不與範思成走動,確實不知道他收了關門弟子,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閆沐山不屑地說:“你可算知道收斂,不再誤人子弟了!”
“酸!你就是酸!”範思成不屑地懟回去,“你若是見了我這關門弟子,必然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你能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竟飽讀詩書,名家典籍隨口就來?最難得的是,她並非死讀書,詩詞典故,她總能有自己一番獨特的見解。”
“十歲的孩子?”閆沐山皺了眉頭,暗想範思成的關門弟子莫不就是孟天?否則哪就這麼巧,這麼多十歲成才的少年!
“那孩子姓甚名誰?!”閆沐山問。
範思成看了他一眼,道:“這個暫時不能說。”
閆沐山一聽便急了,範思成哪回收了有天資的弟子不到自己跟前炫耀的,獨獨這回不能說,怪不得孟天死都不肯拜我為師,原來竟是這成關系!
再想想孟天特意叫自己來找範思成要字,分明就是為了讓自己來給範思成臺階下,這師徒二人,竟是聯合好了來算計自己!
閆沐山越想越氣,直接滿臉憤怒地起了身,“無恥之徒!”
範思成炫耀弟子正高興呢,猛地被罵這麼一句,也來了脾氣,“你這倔脾氣,好好地又是哪根筋擰了?好好的,你罵人作甚!”
“罵的就是你們這對奸詐狡猾的師徒!”閆沐山也不甘示弱,“你急功近利,枉費師父寄託,品行有失,根本不配為人師,如今又教出這麼個狼狽為奸的徒弟,不罵你罵誰!”
“敬你一聲師兄,你罵我也就算了,如何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範思成也來了脾氣。
兩人就這麼針鋒相對地對罵起來,嚇得守在門外的管家快步沖進屋,擋在二人中間勸阻。
“閆師伯來是客,老爺您莫要動氣!”
“我家老爺新得了關門弟子,十分看好,閆師伯切莫如此唱衰!”
範思成自知年少時將師父贈予的畫拿去做入仕敲門磚實乃不對,故此近些年師兄責怪他亦忍了,可今日之事,他並未做錯,秦子衿更是無辜,實在不肯挨這頓莫名其妙的責罵。
“近十年了,你就因著這點事不顧師兄弟情誼,如此詆毀我!”範思成說的氣憤,轉身坐回,“如此也就罷了,可我新徒,年僅十歲,又是個內院長大的小姑娘,哪裡能有機會得罪於你,你何苦如此中傷於她!”
正準備會罵的閆沐山忽然頓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範思成,“小……小姑娘?”
氣頭上的範思成,不願意搭理他,沒好氣地道:“我這一輩子,收了不少弟子,各個出類拔萃,如今最後一個,難得碰到一個特別的,收個小姑娘怎麼了?”
“當真是個小姑娘?”閆沐山還是不敢相信。
範思成見他不再與自己相爭,也緩和了些語氣道:“原本是我徒兒低調,不願張揚,所以我不想告知於你,她乃祁家表親,年初入京,如今在成王府私塾求學,我難道還能弄錯了男女!”
閆沐山臉色一怔,頓時尷尬起來,竟是自己一時沖動弄錯了,傲嬌如他,此時也不得陪笑著道:“小姑娘好!小姑娘教好了,才顯真本事!”
沖進來勸架的管家瞧見方才幾乎要打起來的二人忽然間就變得和顏悅色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