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抬眸看向祁承翎,“這是表哥自己雕的?”
“是不是太粗糙了?”祁承翎難得的緊張。
“沒有,挺好!”秦子衿忙笑著說,“只是想起表哥兒時可是親手給我做的兔子,所以問問這只是不是。”
祁承翎這才安心,輕輕點頭,“你如今長大了,兔子木偶已經不適合你玩了,我見你似乎還沒有印章,便刻了這玉兔印章給你。”
秦子衿一怔,趕緊將手中的玉兔翻過來,這才注意到玉兔腳底竟是印章,刻的正是她的名字。
“雕的有些粗糙,你勉強用著吧。”祁承翎又說,“經常用的話,應該不至於被遺忘。”
秦子衿羞紅了臉,暗想祁承翎這是在怪自己不珍惜他兒時送的禮物。
只不過不珍惜的是原主,現如今換了自己來,肯定會不一樣。
秦子衿拳手緊緊將玉兔握在手心,抬頭信誓旦旦地對祁承翎道:“表哥放心,這玉兔我日後必定時刻帶在身邊!”
祁承翎見她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抬手輕柔了一下她的頭,“你開心就好。”
秦子衿抿抿嘴,寶貝似的看看手中的玉兔,方才還鬱結不散的愁容此時完全消失殆盡。
多好的親人啊,秦子衿捨不得離開他們!
“表哥你真好!”秦子衿笑著看向祁承翎,一雙圓潤的大眼睛此刻笑成了兩條彎彎的月牙,“姨父姨母也好!真希望可以永遠跟你們住在一起!”
祁承翎的心猛地被撥弄了一下,他極力壓制著手指的顫動,故作冷靜地點點頭,卻連一個“嗯”都不敢開口說,生怕說話的聲音會出賣自己。
秦子衿眨了眨眼睛,微作思忖,小心翼翼地問:“若是日後我犯了錯,你們也會對我這麼好嗎?”
“自然!”祁承翎毫不遲疑地回答,他看出秦子衿今日的壞情緒應該跟這個問題有關,生怕自己的遲疑會叫秦子衿多想,所以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
“不管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永遠都是我們的家人。”祁承翎十分肯定地告訴秦子衿。
果真,秦子衿聽了格外的高興,直接跳著撲上來抱住了祁承翎。
祁承翎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準備後退時,秦子衿便已經將他松開來。
“等中秋節時,我也要送一份禮物給表哥!”秦子衿松開祁承翎,十分興奮地說,“我也親手做,表哥大可期待一番!”
祁承翎現下就開始期待了,揣摩著秦子衿會送自己什麼?
香袋?繡帕亦或者是衣鞋?
然而秦子衿想的卻是墨。
對,她想親手做一塊墨送給祁承翎,願他來年金榜題名。
秦子衿曾經收藏了不少好墨,亦跟著不少大師學過制墨,墨以材質不同有所區分,如今這個朝代的磨大多還沿用秦漢時期的松煙墨,松煙墨色澤黑沉,比較適合寫大字,但色澤暗淡,遇水易散,難著於紙,反倒是油煙墨色澤鮮亮,入紙不易散,更適合用來寫文章,秦子衿便打算為祁承翎做一枚油煙墨。
離著中秋亦沒幾日功夫了,秦子衿說做便做,絲毫不敢耽擱,故此一時也沒了心思去管杜恩宏。
畢竟,秦子衿已經得了祁承翎的許諾,日後不管她做了什麼,都會待她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