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狐疑地盯著杜恩宏,畢竟嘴長在人家身上,只能相信他暫時不會說。
“你是如何知道的?”秦子衿又問。
杜恩宏的臉色變了變,還是如實道:“我往府上拜訪,姑娘不見,我便悄悄跟了你的馬車。”
“你無恥!”秦子衿毫不剋制地罵出了聲,她甚至還想罵得更難聽一點,奈何十數年的素質教育叫她說不出那些汙穢之詞。
能夠這麼肯定地給自己遞信,杜恩宏絕不可能只跟蹤了自己一次!
杜恩宏自知理虧,說話的神情也拘謹起來,“第一次是偶然,後來是因為想驗證自己的猜測,也不用刻意跟蹤你的車馬,只需在亦明書局外留意就行。”
秦子衿氣得很,卻又不能拿他怎樣,終歸是自己做事不夠小心,才會讓他撞破。
“你都知道了多少?”秦子衿穩了穩情緒,平穩地問。
杜恩宏怯怯地看了一眼秦子衿,隨貨道:“進亦明書局的是秦姑娘,出來的是小東家和亦明公子。”
秦子衿閉了一下眼睛,杜恩宏竟是全部都知道了。
“我原是欣賞秦姑娘的靈動,如今又折服於姑娘的才情,也知姑娘因著祁、杜二府的關系對在下不喜,但杜某不願就此作罷,才出此下策請姑娘出來。”
秦子衿聽不得他這些“心裡話”,直接抬手打斷,然後便起了身,“我已明確拒絕過杜公子了,杜公子沒必要再將這些話又說出來,即便沒有杜祁兩府的關系,我也不可能青睞你。”
杜恩宏眼中的光亮肉眼可見的灰淡了,他未起身,略低著頭,“秦姑娘從未放平心態真正與在下相交,又怎知在下並非良人?”
“誰家良人會幹出這跟蹤的事情!”秦子衿怒懟。
“便是錯了,秦姑娘也該給我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吧。”杜恩宏抬起頭來,滿眼期待地看著秦子衿。
秦子衿心中煩躁,覺得他這就是胡攪蠻纏,不願與他繼續說下去,便冷聲道:“我依舊是那句話,我做的這些,既不傷天害理,又不違揹人倫,不怕你張揚,杜公子日後也用不著以這樣的方式騙我出來。”
“我既說了不會外道,自然不會!”杜恩宏起了身,激動地抬起手要起誓,可秦子衿並未看他,直接帶人出了雅間,杜恩宏已至嘴邊的誓言終究是沒說出來。
歡喜小心翼翼地跟在秦子衿身後,擔憂地道:“姑娘怎麼不讓他起誓?”
“起誓又有何用!老天爺管天地風雨,哪裡有閑暇管這些。”秦子衿一臉沉思地說,“眼下倒不是防著他說不說出去,而是該想想他若說了,應該如何應對。”
該如何應對?歡喜拘謹地扣著手指頭,實在難以想出什麼可用的對策,猶猶豫豫地瞥了一眼秦子衿,最後小聲道:“姑娘若不如說幾句軟和話,杜公子都敢起誓,或許真的不會外道。”
小東家這個身份倒是其次,高門貴族的子女,誰家沒有一兩間店鋪,只是亦明公子這身份,牽扯的可就多了。
一個十歲的孩子,不僅能書會寫,還會修書,這傳出去,少不得引起轟動。
事情一鬧大,身邊親近之人自然會生疑,旁人不說,秦父第一個就要懷疑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屆時又該如何解釋呢?
秦父不認自己,祁家又會認我麼?
這重活一世才有的親情,難道就要這樣離我而去了嗎?
【今天第一章早了很多吧~】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