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禮,那可是賞賜,眾人收了禮,免不了要過來謝恩。
瞬時間,整個祁家大房便熱鬧起來了,平日裡在府中避著二房的大房下人們,今日各個昂首挺胸、神采奕奕。
大房攀上了公主府,日後這祁府要變天了!
周潤科趁著長公主接受祁府人跪謝的時候給莫啟澤遞了遞眼神,隨即莫啟澤便趁人不注意,悄悄跟上週潤科的腳步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
“你倒是挺聰明!”周潤科笑著看向莫啟澤,“收師妹為義妹,日後便不用顧慮夫子的叮囑,可以隨時來找師妹了!”
莫啟澤輕笑一聲,“聽師兄這語氣,看來是早就與師妹見過了!”
“你既也沒遵從夫子的話,又何必來指責我?”莫啟澤擰眉道。
他與周潤科同年拜入夫子門下,只因周潤科早他三日,便成了自己的師兄。
他二人在眾弟子中,學識不分伯仲,故此沒少針鋒相對,後來同年科考,二人都入了殿試,結果周潤科被點了狀元,而莫啟澤被點了探花,為此,莫啟澤多少有些不服。
好在二人爭鋒相對只在學識上,其他時候倒也正常,關系說好不好,說壞吧,倒也不至於。
“我沒指責你。”周潤科道,“只是想提醒下你,莫要太過。”
莫啟澤眯了眯眼,不甚在意,“我有分寸。”
“右相在鬧休妻,此事你知曉嗎?”周潤科問。
莫啟澤臉上的笑容一滯,詫異地看向周潤科,“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時辰前,就在公主府的車馬大搖大擺地穿過鬧市時。”周潤科輕輕挑眉,“右相進宮上書,求皇上準許休妻!”
莫啟澤瞥了一眼周潤科,他知道的,周潤科一向訊息靈通。
“周夫人縱容女兒欺壓旁人,還膽敢讓侍女冒充公主府的宮女,假傳長公主口諭,便有失賢良身份!”莫啟澤知曉秦子衿是自己師妹後,昨日細問過長公主事情緣由,便對周、陳兩家姑娘的行為十分不恥,“右相休妻,倒是明智之舉!我想皇上應該也會應允!”
“嗯,皇上確實同意了。”周潤科點頭,“聖旨只怕都送去了右相府。”
“那又有何事?”莫啟澤盯著周潤科。
“愚鈍!”周潤科低聲叱責了一句,隨即說:“周夫人可是一品誥命,如此高貴之身,就因為一個小丫頭,說沒就沒了,你叫京中世家如何看她?”
“日後京中世家,莫不是怕她,便是妒她,恐怕還有恨她的。”周潤科又說,“旁人不說,就說周夫人的孃家蘇家,又豈會放過她。”
周潤科說完抬手拍了拍莫啟澤的肩膀,“你既做了她的兄長,但願你能護她周全,若有一日,你護不住她了,那些怕她、妒她、恨她之人恐會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周潤科說完這話,轉身掃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祁承翎,走至他跟前道:“府衙還有公務,今日就不留在你府中用餐了,許你一日假,明日早些上值。”
說完,便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