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甚少上門誦經了。”武侯夫人笑道,“府上有福!”
“不是我們府上有福,是子衿這孩子有福。”安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各位夫人到水榭坐。
“這人在你們府上,說起來終歸還是你們府上的福氣。”魏夫人說,“前些日子便聽人說起祁府有位姑娘與佛結緣,我還在想是哪位姑娘呢,竟沒想到是這位,如此年幼,便有如此福氣,日後福澤不淺啊。”
“對呀,”林夫人附和,又輕輕拉了拉安夫人,“回去後我也設個宴,你帶秦姑娘一起往我府上坐坐?”
“請方丈咱是請不到了,好歹請秦姑娘去給我府上添點福氣!”林夫人說著嗤嗤笑起來。
“你倒是好打算!”魏夫人跟著笑,“如此,我府上也得請。”
杜家幾位瞧著安氏被人如此追捧,頓時覺得杜氏受了冷待,也不知是杜家哪位夫人幽幽地來了句:“這麼有福,怎麼就早早地沒了娘呢?”
屋子裡一陣沉寂,安氏立馬看向說話的那位夫人。
杜季氏,杜氏的堂嫂,仗著她夫君如今在朝中得勢,才敢如此跋扈。
安氏想破口大罵,可她今日畢竟是主人,她也知曉秦子衿這些日子為了今日這壽宴有多努力,也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只好壓抑著語氣道:“我妹妹走得早,是我妹妹福薄,子衿佛緣重,是她的造化,並無幹系。”
“既無幹系,你們這又是興奮得什麼勁,難不成一個小丫頭還能保你們長生不老不成?”
杜家仗著有老夫人撐腰,在杜府比在自己府上都放肆,從不把安氏放在眼裡,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鄙夷地看了一眼安氏。
“咱們禮佛,讀的是佛的寬容、廉恥、仁善,並不求長生不老,杜夫人若是覺得無用,不求便是。”安氏的語氣也帶了些許的不善,但到底還是剋制住了。
豈料安夫人話音剛落,一直未曾作聲的武侯夫人道:“我瞧著夫人方才聽經也很虔誠,難道都是假的?”
季氏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自知身份得罪不起,抿了抿嘴,沒敢回話。
武侯夫人卻不慣著她,繼續道:“金塔寺方丈京中難有人能請動,秦姑娘能做到,不僅僅是秦姑娘的福氣,而是秦姑娘的能力。咱們做長輩的,誰不喜歡這麼聰明伶俐又能幹的孩子呢?”
“對,對,我們方才也是說笑,主要是見秦姑娘小小年紀,如此能幹,所以想多走動走動。”魏夫人也連忙說,她方才不敢吱聲,生怕是因為自己的話頭壞了今天的壽宴,那可真是對不住自己的好友。
“我府上也有如此打算。”武侯夫人接著話題說,還扭頭看向安氏道:“我家那兩個丫頭,與子衿真是沒得比,得空,請子衿去我府上住幾日,這近朱者赤,或許能叫這二人收斂些。”
“子衿自己都是個孩子呢。”安氏笑著說。
“你不知道,那倆丫頭自上回同子衿一起玩耍後,日日念著‘秦姐姐’,就願意聽她們‘秦姐姐’的話,這不一到祁府就沒了影,被子衿的貓引走了。”武侯夫人旁若無人地與安氏聊著天,就好似杜家的那幾位不在一樣。
杜季氏被武侯夫人懟了兩句,也不敢還嘴,如今又被直接無視,氣得很,卻又無可奈何,便只冷著臉。
杜氏不敢得罪孃家嫂嫂,也不敢幫腔懟武侯夫人,便笑著緩和道:“看歌舞,看歌舞。”
臨近水榭搭了戲臺,如今戲沒開場,正在表演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