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進了大房的院子,冬鳳心裡還狂跳個不停,她早在教習嬤嬤一事上便領教過秦子衿的沉穩、周密,但今日見她舌戰杜氏和老夫人,還是驚豔了一番。
“您手中既有那府衛的認罪狀,為何不直接請周大人抓了這兩人?”冬鳳又問。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認罪狀。”秦子衿側頭笑著看向冬鳳,“方才那張是假的。”
那日在京州府大牢前,秦子衿猛然生出詐老夫人的想法,便請周潤科幫自己偽造了這份認罪狀,就是賭這事到底是不是杜氏夥同老夫人所為。
若是此事當真與她二人無關,她二人必然會拿著這認罪狀到官府伸冤,屆時只要周潤科找理由攔下這狀紙,便也無人發現她的謀劃。若是杜氏和老夫人不敢拿著這認罪狀上官府辨認,便證明二人必然與這事有牽連。
“從方才的反應來看,此事多半是她二人所為。”秦子衿低聲屆時,扭頭又瞧見冬鳳還是一臉驚訝,便笑著抬手敲了敲她的頭,“不用太過驚訝,不過是詐詐她們罷了。”
冬鳳回過神,忙貼到秦子衿身邊壓低聲音問:“可如今您已經知道她們要害您,為何不找周大人報案呢?”
“辦案講究證據,這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測,到了官府沒有說服力,反倒會叫人覺得我是誣告,得不償失,”秦子衿說,“現如今我就此要挾二人,可為自己和姨父、姨母爭取片刻的安寧和安全,倒也劃算!”
“這算什麼劃算,您方才若是替安夫人應下這掌家……”
冬鳳還未說完,便被秦子衿抬手捂了嘴巴。
秦子衿搖搖頭道:“這話以後千萬別說起,今日之事,皆是我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此外,姨母看不上這祁家的掌事權,否則姨父身為一家之長,不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姨母受此委屈。”
冬鳳眨了眨眼睛,直到被秦子衿松開後才說:“還是姑娘看得透徹!”
秦子衿得意一笑,朝冬鳳招招手,“走吧,趕緊回去吧。”
二人剛回朗香閣院子,小桃便樂呵呵地跑上來貼上秦子衿,一臉認真地對秦子衿說:“姑娘,奴婢方才去夫人院裡看熱鬧,發現了一個事!”
秦子衿示意冬鳳自去忙,然後帶著小桃走到鞦韆邊坐下,“你且說說。”
小桃樂呵呵地一邊輕輕晃悠著鞦韆,一邊說:“奴婢瞧見那些莊子裡來回話的人都帶了禮盒,便好奇地去套了下近乎,結果被告知,那些人竟是給安夫人送賀禮。”
“賀禮?”秦子衿側頭看向小桃,“這非年非節的……”
“是安夫人的壽辰,就在下月十六。”
“下個月的壽辰,為何現在就把賀禮送來了?”秦子衿問。
小桃眉尾一條,拍手道:“奴婢也是這麼問的,結果便得知了一個令人氣憤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