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正好準備出來叫吃飯,瞧見二人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定是承翎的武功又有進步了!”
“數你話多!”嚴盛錫瞪了一眼夫人,隨即扭頭看向祁承翎,“可給為師買酒了?”
“買了!買了!”嚴夫人搶先替祁承翎回答,“都給你拿上桌了,趕緊洗了手進屋吃飯吧!”
嚴盛錫這才沒說什麼,走到院中的缸邊,由著祁承翎幫忙舀水洗手。
正屋裡點了兩根蠟燭,配著門外橘紅的霞光,十分溫馨。
三人各坐一方,嚴盛錫提壺倒酒,給嚴夫人也倒了一杯,“許久沒見到承翎了,你也喝一杯吧。”
“嗯,好!”嚴夫人點頭,伸手端起酒杯,等三人起杯,齊齊碰了一下。
這裡的飯桌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自然是邊吃邊聊。
“回來時屋子裡幹幹淨淨的,便想到肯定是你讓人幫忙打理了。”嚴夫人說著為祁承翎盛了一碗湯,“近來你府中可一切都好?”
“嗯,還好。”祁承翎伸手接了湯,“謝謝師娘。”
嚴夫人看了一眼祁承翎,他說“還好”便是暫時無人作妖,也意味著沒什麼變化。
嚴盛錫輕掃了一眼,提高音量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雖然吃些苦,但你憑著這身武功,若是能拿下武狀元,也能叫這些人措手不及!”
“嗯。”祁承翎點頭。
“人活一世,倒也不能淨為著這些名利。”嚴夫人又笑著說,“今年就該十六了吧?”
“嗯。”
“那倒是可以娶親了。”嚴夫人笑,“家裡可有打算?”
祁承翎捧著湯碗的手忽然頓了一下,腦海裡猛然想起秦子衿。
他也不知家中是否有打算。
“你這婦道人家,婦人之見!”嚴盛錫不滿地看了一眼夫人,“男兒壯志未酬,又豈能只想著成家!”
“有了家室又不影響他展壯志!”嚴夫人反駁道,隨即又溫笑著看向祁承翎道:“莫要聽你師父胡言,他同你這般大的時候便日日到我家轉悠,好人家的姑娘可不等人,你若有相中的,早些與家中商議。”
“我與你師父大概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遠門,你若是拿不準,不敢往府裡說,先說與我聽聽,我幫你相看相看?”
祁承翎乖巧點頭。
嚴盛錫嫌棄媳婦“教壞”自己徒弟,又不滿他在徒弟明前提起自己的糗事,便不耐煩地催促道:“還不快些吃,再晚城門關上了,你還回不回了!”
嚴夫人扭頭看了一眼屋外,驚道:“喲,都這般晚了,可別耽誤了!”
一刻鐘後,祁承翎騎馬進城,街道上人來人往,他只能騎著馬慢慢穿梭在人群中。
“表哥!”忽然頭頂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喊。
祁承翎抬頭,便瞧見秦子衿笑盈盈地攀在酒樓二樓的圍欄邊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