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法不如老者順暢,一個面具畫了足足一刻鐘,但完全呈現出來時,也叫看的人驚豔到了。
她模仿著老者的構圖,卻又不完全與他相同,相似之中又透著自己的個性。
“你可以呀!”袁景澤無比驚訝地走到秦子衿身邊,“看一遍就會了。”
秦子衿卻端著面具說:“與老闆畫的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姑娘小小年紀,就能畫成這樣,老朽自愧不如。”攤販立馬說。
秦子衿趕緊福禮,“您謙虛,這面具多少錢,我要了?”
“既是姑娘自己畫的,姑娘拿去就是。”攤販說。
“那怎麼成!”秦子衿說著連忙從自己袖袋裡摸銀兩,但不知道這面具到底值多少錢,便先放了兩粒碎銀子,“您瞧瞧,這些可夠。”
“多了,多了。”攤販邊說邊將銀子推向秦子衿,“即便是最精美的也不過百文,斷不能收您這麼多!”
秦子衿放了兩粒碎銀子,起碼也有三兩。
秦子衿沒有撿起銀粒子,伸手在攤位上挑了兩個已經幹了面具,是一男一女,兩個拜年娃娃的造型,“再加上這兩個,這些您就收下吧。”
秦子衿說完將手裡的男娃娃面具遞給袁景澤,又對攤販說:“煩請您把我畫的面具曬起來,晚些時候我讓人來取。”
“您放心。”攤販拱手說著當即就將秦子衿畫的面具掛到了架子上,再回身時,攤位前的秦子衿和袁景澤已不見了蹤影。
“這娃娃面具倒是越看越順眼了。”袁景澤側頭打量著秦子衿,又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
原本這麼奇怪的面具袁景澤是不願意戴的,但經不住秦子衿勸,結果兩人戴著走了小半條街,倒是越看越順眼了。
“我覺得挺好看的。”秦子衿說,“你看街上的行人紛紛看我們呢。”
“那是覺得咱們兩個古怪!”袁景澤捂面道,“尤其是我,五大三粗的,戴這麼個玩意兒,真是丟臉死了。”
“不丟臉,好看!”秦子衿說。
“哼,你就可勁兒忽悠我吧,反正也沒人認識我,丟臉就丟臉吧。”袁景澤又說。
結果他話音剛落,迎面走來一人,見了他眉眼喜悅,上前拱手一拜,“小世子何時回京的?怎麼不去瓦子裡逛了?您的蛐蛐小的找人好好伺候著呢!”
那人說著還轉向秦子衿,“今兒怎麼只帶了一位妹妹出來?”
袁景澤面具下的臉瞬間垮了,“你怎麼認出我的?”
那人一笑,“瞧您說的,小的即便認不出您,也識得您身後的柳爺啊!”
柳爺,袁景澤的跟班,柳條,因跟著袁景澤混跡軍營,長得又壯又黑,又因袁景澤器重,外人也敬讓幾分,稱聲“柳爺”。
袁景澤立馬回頭看了一眼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的柳條,滿臉嫌棄地擺手道:“你,退開,退遠點,遠遠跟著!”
袁景澤說著指尖一歪,指向歡喜,“你也一起。”
歡喜嘴巴一抿,原本還想說話,結果看見一旁的柳條用跑的速度撤退,她識時務地跟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