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立著一個手挽竹籃的人,跟著鼓聲,一下一下地往湖中拋灑著糯米。
所有的船隻聚集到一起,船頭處竟能扣連起來。船頭的人放下竹籃,從懷中摸出一頂白色的面具戴上。船尾的鼓聲變得輕而緩,不遠處的湖心亭裡傳出《離騷》曲。
戴著面具的人雙手高高揚起,系在手腕處的黃綠色彩帶便跟著飛舞起來,他們隨著這曲子,配合著輕緩的鼓點,在船頭跳起了祭祀的舞蹈。
舞畢,這些人齊齊在船頭跪下,鐘樓的鐘聲每敲響一次,這些人便高高將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然後虔誠地跪拜下來,各府的人也跟著齊齊跪下,朝著香案一拜,如此三拜,才算結束。
跪拜結束之後,祁旭源上前將擺在香案上的艾葉沾著碗裡的雄黃酒,往湖水裡拋灑三次,然後再抓三把糯米撒向湖中,如此,整套祭祀禮才算完成。
祭祀結束後,便是餐聚,今年是成王府主持大祭,餐聚也是由成王府安排,大家祭祀之後紛紛往擺酒席的地方走。
“以往都是各府管各府的,在看臺上吃就行,後來就開始呼朋喚友,但是京中各大家多少有些沾親帶故的,去了這家去不了那家,多有遺憾,後來索性各家出點銀兩,主持大祭的人家做東,邀請各家一塊餐聚。”歡喜在去的路上如此向秦子衿解釋。
秦子衿點頭,這樣的端午祭祀在現代難得一見,今日參加一回,感覺又新奇又有趣,怪不得大人小孩都期盼著端午大祭,這麼多人一起過節,當真是熱鬧。
秦子衿回頭看了一眼,只有祁承翎走在後面,二房的幾位皆沒有跟來。
待到了宴席之處,祁彥翎才匆匆趕來,卻是不見三位女孩子,大家默契地沒有人問起。
除了主桌的幾處,其他座位沒有安排,大家自行呼朋喚友圍坐,安夫人剛進去,袁家的下人便來請,安夫人便帶著祁承翎和秦子衿去同武侯夫人一桌。
秦子衿剛剛坐定,袁景澤便湊過來小聲說:“這桌上的酒有些烈,你一會兒少吃點。”
秦子衿連忙侷促地挺直腰桿,緊張地看了一眼安夫人,壓低聲音道:“胡說,我才不喝酒呢!”
“那正好,我也不喝。”袁景澤笑道。
她臉上的緊張是因為擔心給姨母留下不好的印象,但落在旁人眼裡,卻成了嬌羞。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武侯夫人饒有興致地問道。
秦子衿以為自己與袁景澤的悄悄話被聽見了,頓時緊張得臉都紅了,倒是袁景澤一年泰然地說:“沒什麼,我方才勸子衿妹妹吃點酒,她說拒絕了。”
武侯夫人淺白了一眼袁景澤,“秦姑娘一看便是文雅的人,豈會跟你這個粗人一起喝酒,你若是要喝酒,不是有承翎嗎?”
袁景澤側頭看了一眼祁承翎,雖然兩家母親關系親厚,他與祁承翎時常見面,但因自己聽著外面那些話不喜此人,兩人並未有過交流,更別說一起喝酒了。
“小世子要喝的話,我可以陪。”祁承翎說。
秦子衿目光一亮,看看袁景澤,又望望祁承翎,今兒是什麼日子,這兩人怎麼都有點反常?
【童子們,兩個訊息必然是一好一壞):壞訊息是本人不幸中招流感,連日高燒,所以消耗了好幾日的存稿[o╥﹏╥)o];好訊息是流感傳染不能去上班,所以這一週就能安心在家碼字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