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遲疑了一下,淡笑著說:“咱們府上以前也有的,夫人會做,只是這幾年也不知怎麼了,好好的祈福突然變成了各府姑娘們比繡工了,咱們府上也沒其他姑娘,夫人也不好意思自己做了香囊去跟那些孩子們比,所以便作罷了。”
名門世家最愛暗地攀比較勁,又何況這端午大祭把大家都聚在一起,閑聊之餘免不了互相誇贊孩子們腰間的香囊繡工,久而久之,成了這不成文的規則倒也情有可原。
但不管如何,也得有姑娘的府上才能攀比,這沒姑娘的府上,難道就不給孩子祈福了嗎?所以秦子衿猜測姨母不願意與孩子們比是託辭,真正的原因應該跟祁承翎性格大變有關系。
祁承翎應該是不肯戴香囊……
“青雀姐姐,你幫我一個忙可好?”秦子衿心生一計,湊到青雀耳邊耳語了幾句。
青雀聽了連連點頭,轉過身背對秦子衿時又壓抑不住地揚起了嘴角。
祁承翎今日陪祁旭源出門,又是乘著夜幕歸來。
石頭趕緊將自己打聽來的事情一一告訴祁承翎。
先是教習嬤嬤刁難秦子衿,後又打傷了冬鳳,秦子衿為著冬鳳報仇打了嬤嬤,卻被秦老爺抓了個正著。
“還是大太太送禮的時候發現了秦姑娘藏在衣袖下的傷痕,才知曉那嬤嬤竟還打了秦姑娘,秦老爺這才怒查那嬤嬤,一查嚇一跳,那嬤嬤竟是個慣犯,欺軟怕硬,在潁川城騙了不少錢財,還偷拿秦府的錢財出府換錢,秦老爺查清一切將人交給衙門,判了砍頭,可這還沒消停呢!”石頭說的神情激揚。
“秦姑娘在廟裡為亡母吃齋唸佛時被人擄走了!”
“什麼人幹的?”祁承翎忙問。
石頭搖頭,“此事沒有聲張,奴才沒打聽到,只知道後來秦姑娘又自己逃回來了。”
“她怎麼逃回的?”祁承翎問,一個十歲的姑娘,面對心狠手辣的綁匪,肯定不是靠著跑就能跑出來的。
“不知道。”石頭說。
“那些壞人呢?”祁承翎又問,秦子衿的父親可是淮西監察使,他雖手中沒有兵權,但負責監察淮西十一縣和淮西軍隊,想巴結他的人必然不會少,那些綁匪不可能逃出淮西。
石頭再次搖頭,“這個也不知道,幾乎沒人提起。”
祁承翎瞭然點頭,一個女孩子家被綁匪擄走,秦家為了秦子衿的名聲,自然不會聲張。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潁川城碰見秦子衿和袁景澤的事,袁家可一直都在京中,秦子衿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理應更不會認識袁景澤,可那二人明顯很熟稔,還約著一起喝酒。
要麼,袁將軍駐紮淮西之時與秦府來往密切,兩家府上子女也見過;要麼就是袁景澤與秦子衿逃出魔爪有關系,若是這樣,那幾個歹徒多半是由袁景澤處置了。
“她今日來過嗎?”
石頭立馬一臉愉悅地說:“秦姑娘與太太今日出府逛了一天,想來是沒有碰到什麼委屈的事,所以沒有來。”
“行了,我知道,你下去吧。”祁承翎擺手打發石頭走。
等屋子裡只有他一人,他輕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自己當真誤會了秦子衿。
祁承翎想起被自己扔在客棧角落裡的白瓷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