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一愣,聽她的語氣,似乎挺維護祁承翎,不知道能不能從她這裡問到點東西。
於是秦子衿故意說:“不是吧,承翎表哥哪裡厲害了?他不是也去考試了麼?如果厲害,怎麼會沒過,明顯是技不如人!”
祁夢汐剛對秦子衿産生的一點好感立馬褪去,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秦子衿,一臉嚴肅地說:“論做學問,大哥遠在二哥之上,以前學堂的夫子總誇大哥,這是有目共睹的,他沒過院試,是意外。”
“意外?”秦子衿覺得自己挖到了重點。
“他考試時睡著了,考卷沒有答完。”
“怎麼會睡著呢?病了?”秦子衿追問,這麼重要的考試,祁承翎怎麼會睡著呢?
祁夢汐搖頭,“我不知道,但這其中必定有問題!大哥行事沉穩,不應該會犯這樣的錯誤,可我去問大哥,他說是他自己前一日太緊張,沒睡,所以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秦子衿不予評價,祁承翎既然緊張了一夜,更不可能在考卷還未答完前鬆懈睡著。這樣的解釋顯然不合理,不僅不合理,這種解釋甚至更說明這事有貓膩。
“沒想到你還挺護著大表哥的,他那麼兇,比祁夢璃兇不知多少,你既怕祁夢璃,為何不怕大表哥呢?”
祁夢汐的目光暗沉了許多,“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待人溫和,對府中弟妹更是照顧有加,我們都願意跟他玩,有他在,姐姐們也不敢欺負我,可院試失利後,大哥急火攻心,大病一場,病癒後性情大變,便再不跟我們一起玩了,幾乎不理任何人,就連大爺、大夫人都甚少能跟他平靜說話,他還當面頂撞過老夫人,大爺為此對他動了家法,但大哥並未改好,反倒更加不搭理人,如今府中幾乎沒人敢與他說話。”
秦子衿蹙眉,祁承翎這性情變化的也太大了,跟範進中舉似的,範進是中舉瘋了,他是沒中瘋了。
科舉考試害人性命啊!
可秦子衿還有不理解的地方,“會試三年一次,院試三年兩次,大表哥雖然此次失利,但若是能透過下次院試,一樣能跟二表哥一同參加會試,他若真如你說的文采非凡,根本無需擔心啊。”
“不能了,大哥病癒後,不僅性情變了,記憶也大不如從前,幾次詩會場合他都做不出好文章來,後來更是自暴自棄,學堂也不好好去,書也不好好看,如此明年年初的院試怕也不成。”祁夢汐說的直搖頭,“反觀二哥,他雖學問不成但尚且勤勉,如今又在閣學院讀書,夫子自然教的好,金榜題名應該不是難事,故此府中人人都以為這爵位必定是二哥的了。”
“人人都這麼認為,並不代表就是一定!”秦子衿抿抿嘴。
祁夢汐茫然地看著秦子衿,“你這話是何意?”
“沒什麼。”秦子衿站起身,眯眼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又快速用荷葉遮住,“我該回去了,你也快回吧。”
該問的基本問到了,秦子衿熱得不行,再坐下去又很可能又要中暑。
明年的院試,院試……
秦子衿一路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解鈴還須系鈴人,如果能有辦法讓祁承翎透過院試,他的病是不是就能好呢?
即便好不了,他也有機會與祁彥翎一爭高下,所以,這院試著實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