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主純善,未曾將那於嬤嬤想的如此殘惡,然而那於嬤嬤卻因此記恨原主,竟活生生地要了一個孩子的性命。
秦明遠根據於嬤嬤的口供在城南的一家當鋪裡找到了秦府丟失的物件,自此人贓並獲,將於嬤嬤送至衙門。
訊息一傳開,那些曾經被她欺壓的人家也憤憤不平地站出來討要公道,潁川縣府派人抄沒了於嬤嬤家,並判其死刑,此事在潁川城內熱鬧了好幾日,此乃後話。
安夫人自秦府回去之後寢食難安,心中一直記掛著秦子衿,後又聽了於嬤嬤的惡行,心中悲憤不已,當日下午便又到了秦府。
“嫂嫂想把子衿接入京?”秦明遠聽懂安夫人的來意,詫異地看向她。
安夫人點頭,用商量的口吻道:“我與婉兒雖不是親姐妹,但情比金堅,如今婉兒不在,我實在不忍看著子衿這丫頭受苦,秦君只管放心將子衿交與我,我必定待她如親生女兒!”
“我倒不是擔心嫂嫂照顧不來。”秦明遠小聲開口,安夫人性格直爽,乃名門之後,由她教導秦子衿自然是好的,然而她與妻子到底不是血親,自己尚在,萬沒有把孩子送去別家教養的道理,“只是這……必然不合規矩!”
“哪裡不合規矩?”安夫人激動反問,“子衿既無祖母、外祖母,又無姑嬸,僅我這個姨母可以依靠,讓她跟著我有何不可?”
秦明遠沉默。
他本是個窮苦秀才,無父無母,遊學途中病暈在孟家門口,被人救至府中養病,才與妻子孟婉兒互生情愫。
孟老爺是個本分的舉人老爺,膝下只有一女,看中秦明遠是個讀書人,才肯將女兒嫁與他。
秦明遠靠著岳丈一家的支援,得以進京趕考,金榜題名,進入仕途。
只可惜雙親年事已高,早幾年一一仙逝,如今也不能幫他照顧幼女。
誠如安夫人所說,秦明遠與孟婉兒皆無其他親人在世。
安夫人見秦明遠垂首不應答,自責地眨了眨眼,輕咳一聲,降緩聲音道:“秦君,我稱婉兒為妹妹,便喚你一聲妹夫,咱們一家人不說繞彎的話,我想帶走子衿,也不全然是可憐那孩子。”
“子衿滿月時,我曾說要她給我做兒媳婦,你與婉兒妹妹皆是應了的。”安夫人說著頓了一下,細心去看秦明遠的神情。
富貴人家,不差養女兒的錢財,所以一般要待女兒及笄後才會議親,祁、秦兩家雖有約定,但因秦子衿尚且年幼,並未真正定親,而且又隔了些年頭,安夫人心裡也怕秦明遠不肯認這門親事。
秦明遠卻泰然點頭,兩家本是至親,孩子們能結親,自然是喜上加喜。
安夫人頓時大喜,忙又說:“既是我祁家的兒媳,早些由我帶回去,教她掌家管事的本事,豈不好?難道是妹夫瞧不上我兒做女婿?”
秦明遠連忙起身一拜,“嫂嫂這話,真是折煞秦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