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碰到其他東西吧?”
師溫又問。
“沒有。”
那就好。
歷練這件事總歸是要告訴他的,這麼瞞著他也不是辦法。
這樣一想,師溫徑直走到桌子面前,在即墨浮生面前抽出那封信。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她拿著信封的這一幕同他前世的某個場景重合。
前世,她就是這麼要他出去歷練的,所以這回也是一樣嗎?
即墨浮生垂下眼瞼,眸中閃過一道暗光,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收緊。
他艱澀開口:“好,師尊你說。”
我要你出去歷練。
七個字,明明很容易說出口,但在這一刻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措辭良久,師溫才憋住一句:“你現在也是元嬰了。”
所以呢?
即墨浮生直直望著師溫,還在等她的下文。
師溫撥出一口氣,用積聚的一點勇氣說出那句:“你也該出去歷練一次了。”
萬事開頭難。
有了開頭,後面的話也沒有那麼難說出口了。
“據息,瀾滄郡地界來了只元嬰中期的妖獸,便由你去吧。”
流光派距離瀾滄郡起碼有一萬多裡,如果禦劍過去,起碼也要三天三夜。
而元嬰中期的妖獸,即墨浮生現在才元嬰初期,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可不是努努力就能跨過去的。
他一離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回來。
他向來清楚,師溫斷然不可能拿人命當兒戲,這是身為修士的擔當。
所以,他更不可能推脫。
這就是她的打算嗎?把他支出流光派。
前世,他離開了,再回來時卻只換來師溫倒在血泊中這令人痛心的一幕。
這次,她又要做什麼危險的事?
在親眼目睹她慘死之後的無數次深夜夢回中,他依舊會驚出一身冷汗。
師尊啊,你這次還是要同前世一樣嗎?
往日的陰影如同荊棘般纏繞住心髒,引得他一陣刺痛。
“弟子要一輩子和師尊待在臨丹峰。”
那日山下集市,重生後的男孩對女子許下承諾。
“不能留她一個人,她會死的。”
這道聲音如同烙印一般打在腦海中。
在這一刻,執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