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曉的問題如果要講出來，怕是真的要把莊念薇嚇死。
聞清綺笑得也很勉強：“是出了點小問題，只能靠她自己調節。”
莊念薇點了點頭，聞清綺都這麼說了，她也沒有想要問到底，甚至於樓曉下來的時候，她還樂呵呵地玩跳舞毯，沒表現出一絲異樣。
樓曉的床再大睡三個人也有點擁擠，幾個人索性就在房間裡打地鋪，陳姨早就讓人把房間都打掃幹淨，在地上鋪上床墊被褥，又分開放好了被子和枕頭。
莊念薇進來都嚇了一跳，“你這個房間怎麼還搞套娃啊！”
房間門開啟，裡面彷彿是一套小公寓，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我們家就住兩個人，你只要不動承重牆，這裡一排打通都可以。”
莊念薇想想也是，她舒舒服服地躺進被子裡：“我現在在家洗澡，都是從浴室出來，憋著一口氣一股腦跑到房間。”
“為什麼？”
“因為半路停下就被凍死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樓曉忍不住笑了起來。
聞清綺吹頭發的時間長一些，最後一個進來：“好了要睡覺了。”
樓曉拍了三下手燈就關了，過了很久她還沒睡著，輕聲問道：“都睡了嗎？”
回答她的是微弱的呼吸聲。
她轉身拿出手機調到最低亮度，開啟微信，裡面只有寢室群火熱非常，樓昱的對話方塊異常安靜。
她跟樓昱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去遊樂園那次，之後他們少得可憐的交流都是靠電話解決。
她又摁滅了手機，在想樓昱什麼時候回來，她要不要去機場接他。
不知不覺就握著手機就睡著了，夢裡她看到西裝革履的樓昱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眼底的寒意能凍死人，她不敢上前，忍不住往後退，結果一腳踩進黑洞。
下一秒她又看到一個室外酒會，等她走近了才發現是婚禮現場，周圍的人都看不到她，她就像幽靈一樣到處晃悠，直到看到了別著禮花穿著白色西服的新郎。
“哥哥……”
樓昱沒有看到她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就這樣走了過去，去迎接他的新娘。
樓曉呆呆地看著他，有點委屈。
樓昱笑著拉著對方，在要親下去的那一瞬間，樓曉睜開了眼。
她喘息了幾下，才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些濕潤。
她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爬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跟那天晚上幾乎是夢遊的情形不太一樣，她多了幾分清醒。
她走進了樓昱的房間，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等哭完那些莫名的情緒消散了一部分，她洗了個臉，又偷偷回去躺下。
第二天起來，她眼睛還是有些腫。
莊念薇打了個哈欠：“你這是沒睡好啊，都腫泡眼了。”
樓曉揉了揉眼睛，有些酸澀：“是有點。”
莊念薇：“我早說了，你睡床就行，你非得睡地鋪。”
只有聞清綺沉默著沒說話，其實昨天晚上樓曉壓抑著哭聲的時候，她就醒了，一直等到對方出去又回來，她也沒再睡著。
她大概猜到樓曉的想法了，也不知道這種發展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莊念薇住了兩天就回家了，聞清綺則是多留了幾個晚上。
“要我跟你一起睡嗎？”
樓曉遲疑片刻搖了搖頭，最近她的情緒時常有不穩定的時候，因為那點心思，她也不敢讓聞清綺知道。
“行。”聞清綺揉了揉她的臉：“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
樓曉不滿：“我現在很高了。”
聞清綺笑了：“是是是，以後會更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