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為皇子為王爺這些年以來,倒真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膽抨擊他的身材。
整張臉沒有絲毫變化,眸中陰沉,下一秒就想將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女人生吞活剝了。
陳王用了好幾息的時間去調整心情,仰頭凝視,想到自己將在幾個時辰後成為皇朝的主人,而這個看不起他的女人將會被他折磨至死,陳王便無法抑制的興奮。
舌尖頂起頰肉,他已經開始暢享女人撕心裂肺慘叫時的情狀了。
陳王哼笑:“希望幾個時辰後,靈妃還能說出如此‘美麗動人’的話來。不過那時,本王可沒有興趣聽靈妃說話,也希望靈妃不要跪下來求本王。本王最不屑‘憐香惜玉’。”
陳王亦不廢話,手掌揮動,大批的將士魚貫而入,瞬間將大殿僅有的空隙填滿,錚亮的刀光閃過眼前,他們都成了待宰的魚肉。
姜悅容穩坐不動,冷聲質問:“陳王,你想造反嗎!”
“欸,靈妃這是什麼話?”陳王混不吝道,“只要本王顛了這王朝,本王成為天子,誰還會記得本王得位不正?”
“史官會記得。”
“史官也是天子臣,他記載的東西,不過本王一句話的事罷了。”
陳王已經將登基後的一切都做好了打算,更何況,只要能成為新一任天子,他怕什麼流言蜚語,大不了都殺了。
祝尚書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站到陳王身後,大有陳王一聲令下,他就高呼擁立新皇的樣式。
姜悅容眉心微跳:“皇上在此,你們可還有點骨氣?!”
本來前朝臣擁戴陳王的世家就多,此時沒有站到陳王身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靈妃娘娘,你的命註定是要隨皇上葬入陵寢,可臣等的命不該絕於此處。”他們就差說‘命都沒了,要骨氣有什麼用’,“新舊更替,臣等的才能還能有更多用處。”
“靈妃何必再浪費口舌,”陳王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想耽誤任何一點時間,“拿下!”
皇宮上下,他都已經打點清楚,便是羽林軍,也不會阻攔他拿下皇城。
陳王手中沒有絲毫損失的兵力快速朝龍椅上的兩人逼近,便是有護著齊鄖的臣子藥上前阻攔,要麼被一刀砍傷退後,要麼被殺身亡躺在原地。
有了前車之鑒,縱使有人想要相護,也不會再用自己的命上前。
姜悅容仍然沒有絲毫波動,甚至已經伸到齊鄖面前的刀也不曾引起她的變化。陳王像是抓住什麼漏洞,笑道:“猶豫什麼,那不是皇上,殺了就殺了。”
“皇兄還沒有醒來。本王說得沒錯吧,靈妃娘娘?”
陳王的話說出口,姜悅容一直以來強撐著的氣終於被擊破,慌不擇亂的撐著桌面起身:“胡說!皇上在此坐著,陳王還能睜眼說瞎話!陳王若是不信,先拿出證據來!”
血腥味開始彌漫,兩人說話,已經架在齊鄖身前的刀遲遲沒有動作。
“本王聽聞,宮中有一能人,可變化人的容貌,因此能力太過逆天,齊鄖怕其為禍皇庭,將他關進天牢十年。”陳王對這些年掌握的資訊可不少,“大好年華被關押十年,出來已是暮年,他倒是大度,還願意給皇兄做事。”
自己所做的一切被一寸寸瓦解,姜悅容完美無瑕的假面終於不能崩住。
看著步步逼近的人,姜悅容只能一點一點往後撤離,終是退無可退抵在龍椅旁。
她緊張的摳著手指。
姜悅容怕自己支撐不住,齊鄖的天下可真就完了。
陳王很是喜歡她驚懼交加的模樣,大發慈悲讓已經揮刀除人的走狗手下留情,“把人帶下來給本王,本王還有用處。”
正當那些髒手就要碰上自己的手臂,姜悅容已經想好自己要一頭撞死在那柱子上時,熟悉而清冷的聲音躍然耳上——
“五皇弟這麼著急,是想對朕的愛妻,你的嫂嫂去何處?”
姜悅容驚喜地抬眸,熾白的光芒中,真真正正著明黃龍袍的男子站在陳王身後不遠,他身邊跟著已經坐實與陳王一同造反的越王齊釗。
陳王沒有絲毫意外,甚至不願轉身去看身後的情況,越過人群,一步一步走上臺階,踢開已經被處死的‘齊釗’,踩著滿地濃稠的鮮血,撩開衣袍坐上他夢寐以求的王座。
“皇弟,本王真是沒有看錯你。”陳王像是摩挲什麼寶物,感受座下龍椅的每一處紋路,“從始至終,你都是一隻忠心不二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