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紹不顧多年父女情,她便也不用再糾結,只等阿孃與這人渣和離……
離下鑰還有一點時間,姜悅容單獨見了見楊氏。
被秋霜帶出去的這一刻鐘,楊氏坐在另一間屋子的椅子上哭成淚人,見女兒過來,忍不住指責:“英英,他再有錯也是你的父親,你這樣與他撕破臉,你祖母又不在了,你叫我如何在這個家過下去?”
姜悅容沒想過祖母的離開能讓阿孃有所覺悟,卻也不曾想過,祖母離開,阿孃把姜紹當成了依靠。
姜悅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與她說:“阿孃,他們能害祖母,下一個害的就是您。祖母走了,姜紹也絕不是依靠。您要想平安,就聽我的,回去和姜紹和離。”
楊氏抽抽噎噎的:“可是,可是我離了姜府,要怎麼活啊?”
她被人伺候的日子過慣了,什麼都不會,錢也沒攢下來多少,出去後根本活不了。
“……”姜悅容霎時理解祖母在時看到阿孃的恨鐵不成鋼,“我在宮裡攢了不少銀子,只要您和離分府別居,我會讓人給您把銀子帶過去。那些銀子足夠您衣食無憂生活四五年。再者,您繡工很好,銀子不夠用,可以做做繡品拿出去賣,總能活下去。”
楊氏還是猶豫,她不覺得自己能活好。
姜悅容拉過母親開始長出斑點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阿孃,我能為您做的就這麼多,我不在身邊,要保您平安就必須讓您離開姜府。您聽我的好嗎?”
楊氏看著已經不再會在她懷裡委屈的女兒,愣愣地點了頭:“好。”
終於得她點頭,姜悅容總算鬆了氣。挨著母親坐下,靠在熟悉的肩頭,她不曾松緩的精神有所放鬆。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光,女兒成為寵妃,眼看已經能威懾一方,楊氏除了欣慰還有心疼。她明白自己的懦弱,但她亦明白自己的女兒走到這一步要受多少苦。
楊氏撫著她柔軟的頭頂,喟嘆道:“英英,在這深宮裡很辛苦吧?”
姜悅容摟著母親的腰,低低道:“還好,不辛苦。”
楊氏:“皇上平常對你好嗎?”
提起皇上,姜悅容露出一抹羞澀:“阿孃放心,皇上很照顧英英。”
“你遠在京城,有陛下照顧你,做母親的也就能放心了。”楊氏低頭吻了吻女兒的發你已經承寵好久了,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她給不了女兒助力,只能期盼女兒有個孩子。就像她一般在那姜府過得不好,但只要想到還有女兒,就也能湊合過下去。
被問到閨房趣事,姜悅容將臉埋進楊氏的肩窩,嗡嗡說:“阿孃,皇上顧及女兒年紀還小,還沒碰女兒呢。”
豎耳聽每一個字的秋霜眼裡是蓋不住的震驚,絲毫沒有注意埋在母親肩窩裡的人偏了臉,觀察她的表情。
楊氏大吃一驚,伸手推開女兒:“怎會如此?皇上是……像你父親對我一樣,不願意碰你?”
姜悅容無奈又幸福道:“皇上才不像那個畜生,皇上只是擔心女兒還沒做好準備,等女兒做好準備,皇上或許就……”
後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楊氏聽她的話不僅沒有放鬆,還催道:“要是害怕,聽說宮裡嬤嬤會教,你且多問問。還是有個孩子,才能穩當。”
姜悅容看秋霜的眼睛已經飄然轉動,敷衍地回楊氏:“好,女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