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柒 害怕朕?
姜悅容睡得香甜,齊鄖見她好眠,坐床邊靜靜看了會兒,詢問她今日背書的情況。
粟筱答,今日晨起便背過了。
知她不曾荒廢,準備起身離開,到門外看天色漸昏,叮囑粟筱在酉時過半時叫醒她,以免睡得太過擾了夜裡的睡眠。
粟筱應下。
瑤花閣的人都對皇上只來坐一會兒就走的情況習以為常,不覺得多稀奇。
酉時三刻叫醒姜悅容時,粟筱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
這一覺睡得太好,夢都沒做一個,姜悅容迷迷糊糊聽到聲音,順著粟筱的手坐起身,閉著眼呢噥:“粟筱,幾時了?”
“美人,酉時三刻已過。”粟筱接過雲蕤準備好的濕帕細細為她擦臉醒神,雲蕤在旁邊接話,“方才皇上來過,見美人在休息,沒坐幾息便走了。”
“嗯。”
姜悅容還未完全清醒,閉著眼輕輕應了一聲,自從猜到皇帝對她異常關注的原因,她面對皇帝時也能多一些坦然。
如果他不視她為自己所有物,那等時機到了,她或許能帶著自己攢下的錢財借機離宮,帶著阿孃離開。
“晚膳時辰過了,這會兒應當沒什麼東西,奴去為您熱一碗白粥?”午後吃過好些東西,但如今也晚了,粟筱想她應當會有些餓。
姜悅容搖搖頭:“不用了,還不餓,時辰也太晚,吃多了會腹脹。”
“那奴給您拿點心候著?”
“好。”
永慈殿。
秦嬤嬤服侍太後淨手,隨後心腹太監李紅幾端來湯藥,太後面不改色的一口悶完,秦嬤嬤快速奉上蜜餞讓太後將口中的苦味壓了下去。
太後含著蜜餞,緩和一會兒,支著頭問秦嬤嬤:“最近皇帝心情變好了許多?”
太後總覺得兒子心情愉悅許多,突出表現在他在自己面前願意多說一些話,嘮嘮家常,而不是每次來時隨意噓寒問暖一番,便找奏則未批閱為由匆匆離開。
秦嬤嬤不愧是太後身邊待了十幾年的老人,一聽就明白太後的話中話:“太後忘了?皇上年中新選了佳人進宮,十餘位貴人,總有一位會合皇上心意。”
太後睜眼,直直盯著她:“哪一位?”
秦嬤嬤嘴角含笑,委婉地說心裡的猜測:“奴前段日子去鳳儀宮為皇後娘娘送您賞的珍玩,偶然聽見皇上與皇後娘娘談起了瑤花閣那位姜美人的近況。”
這話乍一聽好似沒什麼,可太後瞭解自己的兒子,皇帝看起來花心,寵著宮裡許多人,卻從未對誰真正上過心,更遑論與本就情淡疏離的皇後談宮裡某位妃嬪的近況。
“姜美人……哀家好似從未見過?”
秦嬤嬤解釋:“姜美人未及笄,依制在及笄侍寢之前不許面見太後您。”
太後愣怔一下,隨後笑了一聲,也不知是被氣笑的還是其他:“一個孩子,皇帝倒真下得去手。”
“罷了,你去同你姐姐說,讓她多叮囑皇帝。他不通曉情愛,做事穩當點兒,別把好好一個姑娘傷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