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使不出力氣,沈淨虞壓著聲音斥責:“放開我!”
這次換他不理睬,騰出一隻手熟絡地從眉眼到嘴唇,動作稍頓,而後揉搓她的唇瓣,泛起潤澤的紅像浴池中紅色花瓣被揉爛出鮮豔的汁水。
有些疼,她蹙起眉。齒列緊閉,抑制著想要咬掉他手指的沖動。
沈淨虞掙了掙手,不得解脫。
“別動,再動新年的願望便不作數了。”音調平和,卻說著威脅的話。
沈淨虞狠剜他一眼,譴責他言而無信的話語差點出口,轉瞬她從中察覺出什麼,愣住了。
以往的威脅沈淨虞平素不放在心上,可這次不同,真使她停了下動作。
思及話中可以延伸的更多東西,沈淨虞眼裡亮起簇光,又剋制地不想表現得過於激動:“什麼意思?”
他卻不答,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時而轉向撫弄她的唇瓣,溫和地告知她:“阿虞,乖乖聽話,我沒功夫騙你。”
沈淨虞仰著下巴,以幾不可察的弧度輕輕頷首。
崔陟解放了她的雙手,手指也松開她的嘴唇,最終跟著視線停在腰間。
“怎麼這麼不小心打成死結。”他一面說著,一面作勢要幫她解開。
崔陟的手指碰上系帶,沈淨虞忍不住一個激靈,往後縮身子卻抵住冰涼涼的木架。
他的眼神瞥過來,含著告誡的意味,沈淨虞乖覺地任由他行為。
幾番拉扯,打死的結終於解開,系帶鬆鬆垮垮垂在他手中,小指寬的縫隙間是白膩細滑的膚。從頸到心房,再到腰,露出隱約的玉足。
沈淨虞的理智幾要殆盡,騰升的羞恥令她忍不住奪過腰帶。
下一瞬,崔陟鉗著她的下頜,俯身咬住她的嘴唇,血腥味彌漫在兩人唇齒間。
她的下嘴唇被他咬破了。
沈淨虞卻已顧不得,她忍耐不及了,聽話的外殼岌岌可危,越過第一個問題,她進一步問:“什麼時候回去?”
崔陟卻自顧自地摁著唇瓣了細小的傷處,輕柔地一遍遍抹去洇出的血跡,等到不再出血的時候,這才將視線移開,對上了她的眼睛。
“如此焦急?”
沈淨虞不置可否,抿唇直直盯著他。
“三日後如何?”他凝視她的眼睛,看到隨著他一字字的話語,杏眼裡閃現的光芒和激動,他好像被這種喜悅感染了,竟也牽了抹笑,“三日後,我們去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