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不致人命
軍營中有意無意會聽到很多有關男女的粗言鄙語,凡是被崔陟親耳耳聞,少不得一頓訓斥,還要負重加練。
崔陟十六歲進軍營,二十歲上戰場,至今,尚且沒有要過女人。目睹形形色色中,崔陟定論開過葷是件攜帶危險性的事情,他們更容易受到原始欲.望的支配,變得暴躁易怒,貪圖美色,甚而在急欲中喪失作為人的尊嚴。
剋制和約束是維持清醒的必要。
他自以為底線清楚,不曾踏越半分。
手下溫潤膩滑的肌膚,美得不可方物。作為一個生理心理正常的成年男性,崔陟非常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意動。他任由本能的反應叫囂,面色冷峻如常,仿若因她而起的欲.念並未存在。
“他會親吻你的心跳,感受你的脈搏嗎?”隔著將落未落的衣衫,於手指間收攏碾磨,似要突破血與肉的間隔,看她跳動的心髒。
不等她回答,大概也不想聽到她的回答。他沉靜嚴肅地像在指點沙場,又像在下一盤必須要贏會贏的棋局。
沈淨虞眸中淚光閃爍,腕骨交疊,錮在他掌中,腿腳將動,就被他撐住分開,難以動彈。
他抬起頭,將視線從瑩白的膚挪到她濕漉漉的眼睛,手指摩挲她的手腕,他道:“別亂動,阿虞,不想捆綁你。”
她厲聲啐:“混蛋!”
她開始語無倫次地謾罵,這打擾了他的節奏,崔陟淺淺皺起眉,食指放到嘴唇“噓”了一聲。
一種平靜湖面下洶湧的瘋癲,沈淨虞感覺到了由外而內的瘮然,他還從沒有在她面前呈現過這樣的狀態,心頭臨上陰森和畏懼,她不由抖了抖身子。
滿意於她的聽話和顫慄,崔陟親了親她的唇角,繼續問,他會耐心幫你嗎?說出這句話,他自己滯頓住了,因為想象出的畫面令他不舒服。對比,在這一刻趨於具象,她會不會情動得更早更深。
答案似乎不需要多加思索,崔陟手背青筋疊起飽綻。
他才替她上過藥,秉承理智,他放輕了動作,虛虛握住她的腿,裙擺堪堪擦過他的指節,半隻手匿於煙青色的裙。
捱得太近,他碰住了她的腿。
若非難以忽視的觸感,沈淨虞想,任人如何也想不到表面端方肅然,衣冠齊整的大將軍崔陟,原已反應至此。
他真是一如既往,裝得像模像樣。
手指屈起輕觸,沈淨虞下意識向上縮身,躲開他的碰觸,被他緊緊按住。
他看著她蹙起眉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會拒絕他嗎。言訖,他自顧笑出聲,想象中的令他不適的旖旎煙消雲散。
又如何。
她現在在他身旁,在他掌下。
他的眼眸終於浮現很淺的欲,他握住她的手,意欲一同探下,中道停歇。扶住她的身,衣衫堆到腰間,驟然接觸空氣,她打個冷戰。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心裡惴惴又屈辱,身體後仰,他收著力道捏她的後脖頸,看她脊背繃直。
手中動作時,睇到她傾斜的發簪,將墜未墜,心念一動,發簪被抽出,一瞬時,長長的烏發散落堆疊,遮住他的手和小臂。
沈淨虞僵住,她盯著牆壁痕跡目不轉睛,手指抓緊床褥。直至身後傳出一聲急促的喘息,他的手從黑發中拿出,另一隻手也放過了她的細頸。
夜裡下起雨,狂風呼作,樹葉飄零,一夜之間,溫度驟降,從夏入秋。
一晚上都蜷縮成一團的沈淨虞動了動,睜開眼睛之際,昨晚的記憶回歸,她往後一看,騰地坐起身,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澀痛。
索性伸腳踹他,作了將他蹬下床的心思,卻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醒的,身後長眼了似的,最終被他大手一伸擒住腳腕,掂扯著架放到了他的腿上。
沈淨虞背倚牆壁,一隻腳被摁著,另一隻就接著踢出去,最後兩只腳牢牢地被他拿手臂壓著,稍稍使出巧勁,她已經進入他懷中。
她摸了摸脖子,清清嗓子:“放開我!”
崔陟聽到她嘶啞的聲音挑起眉,對她的狀態些微詫異:“生病了?”
說著,他的手就要往她額頭探,沈淨虞格開他伸過來的手,清嗓子後已經好了很多,她以為還可以,道:“沒有。”
崔陟不置可否,定定看了她兩眼,手掌輕車熟路地撫進裙中,比昨日要好上太多,他搽好藥,松開她的雙腿轉身下榻,穿好鞋對沈淨虞道:“既無事,起來服侍我更衣。”
今日休沐,他不著急,有足夠地耐性支使她逗弄她。
沈淨虞無聲反抗,在他折身向床榻走來時不情不願地起身離榻。
一站起來方覺情況不妙,甚是頭疼,連著眼睛亦是痠痛難忍。她複坐回去,停下來微仰頭,手遮住眼睛揉了揉。
頭不僅疼了,更添了暈。
緩了幾息,沈淨虞這才從床榻下來站起身,崔陟轉頭看她還在榻邊,顯然對她遲緩的動作不滿,向她招了招手:“快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