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承顏愣了愣:“聽了我的什麼?”
譚君雅垂下頭,小聲道:“藕荷色的……呀。”
一陣風吹過,闞承顏感覺自己束好的發髻好像亂了。
他結巴著道:“你……你。”
譚君雅說完這話,似是害羞,扭頭就走,轉身的時候,先是那柔婉肥潤的手臂緩緩抬起,仿若隨風擺動的柔柳,手腕輕輕翻轉,帶動著衣袖飄動,緊接著,腰肢微微扭動,帶動著整個身體緩緩轉身。
不知怎的,闞承顏竟有些移不開眼。
她一隻手指尖上挑著手帕,倚在下頜,眼波流轉間,便走了。
闞承顏用力晃晃腦袋,將腦中思緒盡數晃出去,可這女子回回在他面前晃啊晃。
她生得圓潤,周身線條柔和流暢,渾身是一種別樣的豐腴之美,肌膚如凝脂般細膩,隨著她的動作,手臂上的肉還會輕輕顫動,卻絲毫不顯臃腫,像嫩豆腐。
闞承顏自認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一時被她吸引了心神,倒也情有可原。
可是她,她今日若是穿了藕荷色的肚兜……
山巒起伏、錯落有致,在藕荷色的包裹下,每一步走動,都搖曳生姿。
闞承顏當場愣住,他在想些什麼?
他狠狠晃動腦子,還是先上去找江清辭說正事。
江清辭是最為正經不過的一個人,見了他,必是腦中何種思緒都掃蕩一空了。
論自持這一點,他自認還是比不上江清辭,往後要多向江清辭學學。
上了丹奉臺,穿過一道月洞門,闞承顏頓覺神清氣爽。
空氣中彌漫著墨汁的清香,一排書架靠牆而立,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經史子集,分門別類,擺放得井然有序。
書架旁是一張寬大的書桌,毛筆整齊地掛在筆架上,筆尖飽滿。
書桌前是一把雕花太師椅,椅背上雕刻著如意雲紋,書桌的一角,擺放著一個精緻的小型博古架,上面陳列著幾件古玩玉器,有溫潤的玉琮、古樸的青銅鼎,還有極為小巧的瓷瓶。
闞承顏感慨道,真不愧是江三公子的品味,不俗。
窗外,是連綿的山巒,秋日雲霧繚繞,在此地居住,是何等高雅忘塵。
怪不得江三公子立於門下,給人的感覺像極了“清風”二字,他此人便是如清風般淡雅,又似山間明月般高潔。
闞承顏一見了他,連忙行了一個大禮。
江清辭雙眸似山間幽潭,平靜無波,自有一股沉穩內斂的神韻:“闞兄,你忽然行這麼大一禮做什麼?你我同級,可萬萬使不得。”
闞承顏只覺得一見了他,滿腦子不該有的骯髒心思,都消失不見了。
“江兄,我今日定要與你對弈一番才行。”穩穩心性。
正說著,他往書桌後那把太師椅走去,江清辭見狀,忙攔住他。
“別坐。”
這是他上次與月兒一起坐的椅子,她依偎在他身上,她走後,他……坐在那兒發呆了很久,然後……忍不住……解了褲帶。
他想說,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正因如此,乍然做出這等事後,他再也無法直視那把太師椅。
說到底,他的心思又能有多純淨呢。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不能怪罪自己。
說起來,他今年也二十有四了。
那回還是他第一次,短暫瞥了一眼目前仍不能直視的右手掌心,他別開頭,非他自甘墮落,是那玩意兒遲遲居高不下。
他的月兒,實在是誘人得很,那紅唇一張,那小手一揉他,他碰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