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一抵,皇上應該不會不滿意。
大家現在吃得多幹得多,整個牢城營再不是哀嚎遍野,而是熱火朝天的氣象。
江清辭很滿意。
江嘉懿搖了搖頭:“皇上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裡的人究竟有沒有受到懲罰。”
江清辭捏了捏眉心,這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流放的一家裡面,做錯事的往往是男子,而最先在這牢城營裡殞命的,卻往往是女子,我並不認為我的改革有什麼錯誤,皇上那裡,我自會寫策論前去說服,皇上不聽,我就寫給太子。”
江嘉懿徹底閉了嘴:“行,咱們江家還是你最行。”
江清辭說得是理直氣壯,畢竟他祖父從前是皇上的老師,他從祖父身上學來了許多氣質。
小時候他就聽祖父說:“皇上,臣教你,你得學。”
現在江清辭有樣學樣。
江嘉懿由於一直流連於江家的核心事務以外,許多事情都不太瞭解。
“三侄啊,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皇上他會不會反悔啊。”
江清辭抬眸看他:“反悔什麼?”
江嘉懿有些怕自己一語成讖,不敢說。
“就是,過了三年的時間,皇上並不打算召我們回京……”
江清辭笑道:“小伯,你多慮了。”
祖父手上有先皇的印章,他拿著印章進京,就算當場宣佈,要換個人坐皇位,滿朝文武也不敢多說什麼。
當然了,江家必不會是仗著印章在手便濫用職權的人,否則先皇也不會給祖父留下這麼大的權利。
先皇信任祖父,祖父也當得起信任。
譚君雅昨晚連夜出了牢城營,江清辭倒還是個好人,特地給了她一張憑證,好叫她可自由出入。
本來每日出入牢城營做工的村民就不少,譚君雅這樣也不算違反了規矩。
她處理完亡夫家中的事,惦記著去給雲舒月買肚兜。
她說她要什麼樣的來著?
要顏色豔麗的,繡著大花兒的,帶荷葉邊的。
她都記得的。
就是雲舒月也沒給她銀子,她還是先替她墊付了吧,回去再問她要,給不出來就是雲二欠她的,她得記下來。
進了縣城了一家頗為氣派的錦裳齋,譚君雅手裡握著亡夫給她留下的大筆銀子,闊氣得很。
“王夫人來了,請進請進,今日要買些什麼?”
譚君雅從前是這裡的常客,掌櫃的認識她,也知道她出手闊綽,王家有錢嘛。
譚君雅照例給自己挑了幾身衣裳,然後到鋪滿了各式肚兜的櫃臺前。
花花綠綠的,晃花了眼。
掌櫃的極懂人情世故,給她推薦了幾件素色的。
“貼身的,穿上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王家剛走了當家的,滿城誰人不知。
掌櫃的心想,傷心事萬萬不可對她提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