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看不清江清辭耳朵尖的顏色。
話說著,唇已經湊了上去。
跟剛才一模一樣的,一縷遊絲一般的氣息。
他腿有些軟,便道:“雲舒月,不用。”
“哦,不用啊,那好。”
江清辭鬆了一口氣,他倒是真怕自己失態,連帶著跟她一起摔下去。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覺得,有些不適,難以把控。
背上像背了個妖精,輕得要命,他的腳步也虛浮得要命。
還是,就這樣吧。
“明日,你上山來吧,我這兒新得了一本棋譜,咱們一起琢磨琢磨。”
還是與月兒做這些事情比較習慣。
雲舒月下巴擱在他肩頭上,甜甜道:“好呀,許久未與清辭哥哥對弈過了,月兒很期待呢。”
半山腰的牢房。
譚君雅哭得有些累了,可她哭著哭著,倒是真的開始思念亡夫了。
她那待她極好的亡夫。
“夫君啊,你怎麼就這樣拋下我去了啊,往後餘生,我該如何度過啊,嗚嗚嗚……嗚嗚嗚……”
隔著一扇牢房木門,闞承顏頭都大了。
到現在沒能問出一個有用資訊,眼前這女子到底是不是奸細。
“你,你能不能先別哭了,早些把事情交代了,我才好放你出去啊。”
這女子雙手絞著帕子,頭上玉簪隨著抽泣微微顫動,睫毛上懸著未落的淚珠,眼底藏著深深的愁緒。
真是我見猶憐。
她抬眼看他:“公子,你倒是說說,我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呀。”
闞承顏被她哭得沒辦法,不耐道:“又不是不能再嫁,有何可擔心的。”
“公子說得容易,可我容顏已老,又是個成過婚的婦人,誰還看得上我呀。”
她柔柔托腮,眼珠裡滿是遺憾與憂愁。
闞承顏腦子亂亂的,好似又被她帶跑偏了。
“你,你哪裡老了呀,你若是不梳這婦人發髻,我倒還以為,你尚在閨中。”
他看到這女子眼中的光亮了亮。
“真的嗎?公子當真這麼以為?”
闞承顏沉默點頭,卷宗上寫著這位名叫譚君雅的女子曾嫁給了一位名叫王乾的商人,倒與她口中說的先夫姓王對得上。
想必,她應該真的不是奸細。
是他小題大做了。
轉頭一看,譚君雅哭得更梨花帶雨了。
“公子叫什麼名字?君雅真是多謝公子連夜安慰,不然,不然我還真不如一併跟著先夫去了算了。”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往牆上撞。
闞承顏找官兵要來了鑰匙,給她開啟了牢房的門。
今日成果: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