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也在?那正好。
“娘你看看他是誰。”
羅美芳愣愣地把目光移向雲落懷裡的男孩,那小東西回望了她一眼怯生生地縮排雲落懷中,像,真像!
“乖~讓娘抱抱你好不好?”雲落細聲安撫,輕拍著他的背,然後把他塞進羅美芳懷裡。
羅美芳全程傻了一樣,手腳僵硬保暖一團小小的人,她不知所措地看著雲落:“阿落,阿落這是、這是?”
“是弟弟,雲葉。”
聽到雲落肯定的答複,羅美芳傻乎乎地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小東西,看了很久很久,眼淚就嘩地下來了。
“是你弟弟,左耳耳垂上有一顆紅色的肉痣,真的是你弟弟!怎麼找回來的?”羅美芳顫聲問道,眼裡的淚就沒斷過,她緊緊地盯著失而複得的兒子,感覺自己像做夢一般。
“娘事情沒那麼簡單,你聽我說”雲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緩緩道來,羅美芳聽完難以置信地後退著,直到貼著冰冷的牆退無可退時,她狠狠閉上眼。
俞樂吟怕她太激動顧及不到孩子,連忙主動抱過來,小家夥似乎被嚇到了,也沒反抗,傻傻地看著那個突然舉起拳頭捶打自己心口的女人。
羅美芳痛,痛如骨髓,痛徹心扉,痛得不能呼吸!她背了這麼多年的良心債竟然是婆婆搞得鬼,明明是她做的壞事,卻一直往她傷口上撒鹽,惡語傷人六月寒!
她大張著嘴彷彿不能呼吸,就像一條被到丟上岸的魚,她不停地捶打著心口,彷彿身體的痛能緩解心裡的痛,眼淚大顆大顆從那雙飽含傷痛的眼裡落下,沒有嚎啕大哭沒有嘶聲力竭,羅美芳此刻像一出默劇,沒有聲音的痛卻震撼著在場的人。
俞樂吟見羅美芳狀如瘋魔地樣子情不自禁落了淚,同為母親,她能理解羅美芳的心情,如果是那樣對自己兒子,她都不敢想。
於海林已從俞少白那兒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羅美芳的模樣連他這個男人都不免心酸同情,。
她懂了,一切都懂了,她錯了,她錯得離譜!羅美芳大徹大悟,心裡竄上來一股濃烈地恨意,如果張菊英在她面前,她可能會殺了她!
“妹子,你千萬不要沖動,想想阿落和這孩子都那兒小,你要出了事她們可怎麼辦?你能放心?”俞樂吟看懂了她眼底的恨,連忙勸道。
於海林也怕羅美芳做傻事,連忙跟著勸:“建業家的,你放心吧,有我這個村長在,會給你做主的啊,明天一大早廣播放完我們就上雲家去。”
雲落適時把小家夥塞進母親懷裡,就怕她沖動做傻事,往後的好日子還多著呢,弟弟也找了回來,她要出事了那才叫得不償失。
望著自己一雙兒女,羅美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們需要自己照顧:“好,我聽村長和俞姐的。”
“哎,這才對嘛,妹子你今晚就在這兒睡吧,陪著孩子們好好休息下。”俞道。
羅美芳這一夜都沒閤眼,她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一雙兒女,內心風湧雲動無法平靜,若是連個討公道的地方都沒有,她不如用自己的辦法討回公道。
翌日清晨,東方破曉之時,張菊英如往常那樣罵罵咧咧,周圍鄰居也早已見怪不怪,她也罵張大妮,可張大妮臉皮厚裝著聽不見。
羅美芳早在公雞打鳴時便醒了,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時候醒來,此時聽著張菊英的叫罵,她冷笑連連。
老太太罵得嗓子都冒煙了也不見人出來幹活,便氣得拿起棍子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大兒媳,哪知她推門進去,炕上空空如也,哪裡有人?
“啊呀,我家大媳婦跟野男人跑啦!”她尖著嗓子奔出門大叫道,好嘛,這一嗓子引得睡懶覺的張大妮和牛曉花都起來看熱鬧了,更別說那些個吃瓜群眾。
俞家。
“嘴沒個門把的死老太婆!”俞樂吟這種好脾氣的聽了都忍不住罵道,羅美芳出奇地冷靜,渾身透著一股鋒利地冷意,彷彿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