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這話得,恪第一次帶著未婚妻上門,作為堂嬸,我當然得有見面禮了。”梅馨拿捏著惺惺之態,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作勢就要往池瑜手裡塞。<……
池瑜表示很心塞。
大兄弟你要準備見面禮,能不能走點心,拿一隻你帶過的破鐲子送人,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她一個孩子家家,哪裡需要這麼貴重的首飾,你快收好罷。”季璇開口幫池瑜委婉地推辭著,心裡卻冷笑連連,這個梅馨打得什麼算盤她還看不出來嗎。
池瑜低著頭,嘴角噙著一抹乖巧的笑意。
“哪裡就貴重了,一個鐲子而已,長嫂莫不是嫌棄我這見面禮寒酸?”梅馨三兩撥千斤地道,登時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調調,彷彿池瑜不拿著就是不給她面子,嫌棄她的一份“心意”。
真是太陽了哈士奇哦,這他咩的真的是比宮鬥劇還精彩。池瑜莫名有些興奮,活脫脫下本的素材啊!
季璇推脫不過,一臉歉意地看向池瑜,池瑜自知躲不過,剛想伸手去接,身後的程明澤幽幽開口,吊兒郎當地搭上自家哥哥的肩膀。
“哥,你前幾日還跟我,送給外婆的鐲子是全世界唯一一對,這怎麼今日在堂嬸這裡,我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哥,你是不是糊弄我,虧得外婆還喜歡得跟什麼似的。”
噗——
池瑜險些沒忍住笑出聲,程恪在一旁也是忍笑得辛苦。
這個臭子今日倒是乖覺,一副毒舌也算是爬上了用場,可以考慮考慮把家裡的雞毛撣子暫且收一收了。
梅馨聽了程明澤的一番話,先是一愣,而後一張風韻猶存的徐娘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好子,竟敢明裡暗裡諷刺她,跟老年饒審美一樣。
“沒騙你,你仔細看看,兩對不一樣,外婆的那個更青翠些。”程恪淡淡地開口,一本正經地跟弟弟“解釋”著。
兄弟兩人一唱一和,直逼得梅馨氣火攻心,斂下了滿腔的怒火,後者溫婉一笑,柔聲開口:“哎呀,竟是我思慮不周了,給侄媳婦的見面禮怎麼能這麼隨便,等我回去仔細挑了好的,再託人給你們送去。”
而後,訕訕地收回自己的鐲子,卻也不戴上,另一隻也被她不知不覺褪下來,扔給身後的傭人。
合起夥來嘲諷她老,這個恩怨她記住了。
不再給她強塞東西,池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乖巧地偎在程恪身邊。
這個梅馨奇葩得很,一張嘴就是濃濃的後宮女人爭鬥的調調,莫不是宮廷劇看多了,還是以為自己住了個城堡,就真的成了貴族?
她有些理解,程明澤對這一家三口的評價,哦不對,還沒見過主角程伊晴,嘖,更加期待了。
梅馨和程振廷對這著三人又以長輩的語氣教誨了一番,盡顯長輩風範後,才心滿意足地讓三人自行活動。
程恪牽著池瑜穿梭過整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來到程家的後花園。一出大廳,池瑜貪戀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那個梅馨的脂粉氣真的是要燻死她了。
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現在好同情季璇同志和城廷同志啊。”程明澤吐了一口氣,看向大廳裡那兩道還被糾纏著的身影,幽幽地道。
兩家饒關係本來就屬於老死不相往來那種,卻偏偏在一眾賓客面前作出這幅完美和樂家庭的惺惺之態。還有那個堂嬸,幾年不見,打扮得越來越像個老妖精,真噁心。
這麼想著,程明澤忍不住啐了一口。
程恪緊鎖的眉頭堪堪鬆開,拉著池瑜的手,倚在欄杆旁,十分歉意地道,“抱歉,讓你受苦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感覺梅馨對池瑜敵意特別大,三番五次地話語間找茬。如若不是池瑜每每拉住他的手,程恪先生今日一定讓他們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什麼呢,有你在就不苦。”池瑜溫柔一笑,輕聲道。他對她的袒護之心,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更加不想讓他為難。場面,還可以應付。實在不行,裝傻充愣可是她的強項。
程恪看著面前的寶貝兒,將人拉入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而後挑挑眉,看向旁邊還在瞧熱鬧的程明澤。後者十分知趣,撓撓頭髮,“那什麼,我覺得那邊景色挺好,我去踏個夏。”
“別走遠了,注意安全。”雖然是他支走了程明澤這個電燈泡,但是還是忍不住要開口囑咐幾句。
程明澤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池瑜被他攬在懷裡,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閉上眼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真好聞。”
也不是香水的味道,只是洗衣液殘留下的薰衣草香氣。他的每件衣服都有這個味道。雖然洗衣液誰都用,但是他們身上並沒有程恪的這種香氣。
程恪的味道。
“調皮。”看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的模樣,程恪微微勾唇,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