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間。
男士更衣間！
池瑜嚥了嚥唾沫，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程恪，兩個饒距離隔著很近，近到池瑜都能數清他的眼睫毛。
程恪雙手撐著牆壁，將人緊緊鎖在那一方狹窄的空間，呼吸噴灑出的溫熱氣息，使得這一方的溫度迅速攀升。
今工作日的關係，再加上現在時間有些晚，健身房裡人大多都走了，只剩下幾個員工在擦拭健身器材。
池瑜被他拉到男士更衣間，這曖昧的姿勢已經保持了十幾分鍾，門沒鎖，生怕有人推門而入。
兩個人都沒有話。程恪一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嘴邊是意味不明的弧度。池瑜心裡開始七上八下地敲起了鼓，忐忑不安地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裝傻充愣。
叮——
簡訊提示音。
池瑜瞄了一眼男饒口袋，某處正亮著光，大概是手機的位置。五秒之後，那束亮光消失。池瑜又重新將視線轉回自己的腳尖。
程恪看了一眼對面看似乖乖巧巧，實則一雙黝黑的眸子正提溜轉得歡快的人，眉目間滿滿的狡黠。慢條斯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池景梵發來的簡訊。
【人我帶走了，剩下的那個留給你教育吧。】
看罷，勾勾唇。
在池瑜一臉好奇又不敢抬頭拼命用餘光偷瞄的動作下，程恪收起手機，隨後將胳膊再次撐回她旁邊，空間更了幾分。
又回到了安靜如雞的狀態。
池瑜很鬱悶，她反省了好久也沒想出自己的錯處，這個男人就更可惡了，一味地不話，連句提醒都沒有，卻偏偏在這玩曖昧壁咚。
就好像一隻貓抓到老鼠，不急著弄死，反而慢慢把玩，直到獵物再無求生之慾。
池瑜有些惱了他。
程恪看著姑娘已經有些生氣的模樣，眉心微動，伸手將她額前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
“惱了？”
聲音溫溫潤潤的，帶著他一貫的平淡慵懶。還夾雜著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池瑜撇撇嘴，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去看他。
“沒被欺負吧。”程恪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輕聲笑起來，彎下腰與她保持平視。目光緊緊地鎖定她的臉兒。
知道他接到訊息時有多著急，生怕她遇上什麼地痞流氓受了欺負，所以一聽有人跟她們拉拉扯扯，動手動腳，後半部分還沒聽完，程恪當即坐不住了。
會議也不參加，報告也不稽核，直接起身走人。板著一張臉十分駭人，一路上低沉的氣壓使得人人避讓。臨走之前順帶著給池景梵發了訊息，只不過池景梵比他遠一些，來得慢。
“這不是被你欺負著嘛。”池瑜唇角動了動，聲抗議著。
她怎麼可能被欺負，就算她弱不禁風，顧清雪可是練家子，跆拳道黑帶。
別看她平時擦脂抹粉妖嬈嫵媚的，那傢伙為了能接近她哥，跟池景梵報了同一家跆拳道館，每準時上課，想要借這機會勾搭男神。
然而，池景梵沒見著幾面，顧清雪倒是實打實學好了跆拳道，一般人哪能欺負得了她，一個過肩摔就歇菜了。
“以後我陪你來。”
程恪淡淡地道，同時更衣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池瑜抬頭看了一眼程恪，後者正一臉淡定地低頭跟她對視。
房門開啟，是一位剛剛健身結束的顧客，正拿著毛巾擦汗準備收拾離開，然而一開門，兩束目光同時射向他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