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不,星光璀璨的凌晨,池瑜一臉精神地強行將熟睡中程明澤從床上拖了下來,今天程恪回來,去接機。
凌晨兩點,路上的車流量少得可憐,連個過路的阿貓阿狗都沒看見,只有那兩排路燈,寂寞地矗立在這夜幕之下。程明澤坐在駕駛座上,一臉困頓地握著方向盤,接連幾個哈欠,聽得池瑜一臉擔憂。
“喂,你這樣開車很危險的。”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叫起來,還活生生提前了一個小時!”程明澤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池瑜也跟著打。
打哈欠果然是會傳染的。
他一點鐘才玩完遊戲,剛進入夢鄉,就被她奪命似的敲門聲嚇醒,程明澤欲哭無淚。
“我這不是怕堵車,去晚了。”池瑜理直氣壯地說道。
哎呦喂,程明澤被她的一番理論氣笑了,指了指窗外,“堵車?你找個車我看看?你以為都像你大半夜不睡覺啊。”
池瑜撇撇嘴,老老實實靠回座椅上,偏頭看向窗外,不想搭理這個人。
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哥哥。小破孩!
今晚的天並不晴,月亮被雲困住,灰濛濛的一片,只透射出一點點光亮。沒了月亮,世界又成了路燈的主場。
池瑜盯了一會,收回視線。
程明澤依舊很困,一雙眼睛眯得只剩一條縫,池瑜有些不忍,拍拍他的背,提議道。
“要不還是我開吧,你這樣,太危險了。”
池瑜同學在高考結束之後,被老池同志硬是逼著去駕校報了班,直到大二下學期,才喜提駕照。總的來說,她也是一個合格的司機。
姐有證!
現下看程明澤這麼累,池瑜於心不忍,更是本著對自己繩命負責的初心,提出替他開一會。
沒想到程明澤不僅不領情,反而直接嚇清醒,死死地握住方向盤,嚇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大姐,可別,小弟正值青春年華,還想多活兩年。”
開玩笑,池瑜開車?那不簡直等於自殺嗎?
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一箇中午頭,應池瑜同學的要求,三人覓食結束後由她開車回家。程明澤當時那個欣喜若狂啊,終於不用既當苦力又當司機了。
然而笑容在臉上還沒掛過一分鐘,一個急剎車程明澤整個人撲向了前面副駕駛的靠背,如若不是程恪反應迅速打方向盤,估計他們三個當時就難逃一劫了。
讓池瑜開車?那跟直接去死有什麼區別。程明澤到現在大概理解了為什麼程恪是點名讓他開車。
“那你好好開。”
池瑜訕訕地摸摸鼻子,再次重新坐回位子上。
由於池瑜同學的‘索命’提議,程明澤愣是瞪圓了雙眼,全程聚精會神開車,絲毫不給她任何碰觸方向盤的機會和理由。
機場。
男人穿著一身正裝,右手拎著黑色行李箱,站在機場大廳門口。俊逸的臉上滿滿的疲憊,然而一想到馬上就能看到自家夫人可愛的小臉,程恪忍不住勾唇淺笑。
一道亮眼的燈光照了過來,程恪抬眸,前面停著的車裡是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莞爾,快步走過去。
“大半夜不睡覺,你怎麼來了?”
剛一上車,男人的懷裡就撲進來一團溫軟,池瑜在他懷裡蹭了蹭,像只貓咪撒嬌,男人摸了摸她的發,輕聲問道。
前排的程明澤聽聞,冷嗤一聲,撇撇嘴。您也知道大半夜啊,你媳婦睡覺,難道你弟弟就不睡覺嗎?!
“想你就來了唄。”池瑜縮在他懷裡,伸手調皮地扯了扯他的領帶,男人眸色深了深,捉住了那隻不安分的小手。
程明澤透過後視鏡剛好十分清晰完整地能看到這一切,忍不住開口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