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出了餐廳,程明澤就跟了出來,把玩著手裡的黑卡,眼角略略上揚,美如琥珀的眸流波溢彩,滿滿的戲謔與調侃。
池瑜單手攏了攏散開的長髮,另一隻手與男人的指十指相扣,偏頭看向門口一臉壞笑的程明澤。
“這麼快結完賬了?”
跟他倆不過五六秒的間隔,今日上班的前臺小姐姐莫不是閃電俠的兼職?
“我長得好看,不收費。”
程明澤站在原地,隨手一個拋物線,一道黑亮的光一閃而過,卡已經穩穩落入了程恪手中,後者看也未看,直接塞給了自家夫人。
池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搞不懂他的意思。
“金庫,上交。”
程恪微微低頭,淡淡啟唇,“工資卡回家給你。”
……
這就是傳說中掌管經濟大權的感覺嗎?池瑜握著那張貴氣十足的黑卡,心中已然響起了莊嚴而肅穆的。
突然有種飛黃騰達的愉悅感。
“喂喂喂,醒醒。”
程明澤看著池瑜那一臉的莊重欣喜,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哥給你的是卡,不是傳位玉璽!”
“怎麼跟你嫂子說話。”
“得得得,我就不該多嘴。”被教訓了一句,程明澤擺擺手,吊兒郎當地向著車庫走去。只是語氣中明顯的,少了那幾分疏離,多了些暖意。
陽光順著路邊高大的梧桐樹葉傾瀉而下,瑣碎的金光散落在少年亞麻色的發上,少年雙手插兜,踩著一地斑駁的樹影,夕陽下,是被拉長的孤影。
程恪站在原地,掌心裡包被著的溫熱,是他傾盡的所有溫柔。目光所及之處,是程明澤高挑而瘦削的背影。第一次,程恪驚覺少年的孤單與落寞。
這個傍晚,有些東西悄然改變。
一個人,往往可以顧慮了全世界人的感受,卻獨獨忽略最至親的血緣,不是不在乎,而是真的下意識忽略。
就好像,永遠都是程明澤仰望哥哥的背影,而程恪,卻從來沒有意識到,弟弟的孤單與落寞。
回到家,天剛泛黑,一輪殘月堪堪掛在東方。
烤肉雖好吃,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燻一身濃重的油煙味。
三人輪番洗澡,換上新買的家居服。洗完澡舒舒服服伸個懶腰,程明澤率先搶佔了沙發,往上一躺,瞬間感覺全身都舒暢了。
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倒著,此乃真理。
池瑜最後一個洗完,拿著毛巾懶懶地擦擦頭髮,而後一屁股坐到程恪身邊,向後一倚,神情與程明澤一般無二。
“怎麼不吹頭髮?”
程恪蹙眉,拿過毛巾,仔細地幫小傢伙擦著溼漉漉的發。程明澤見狀,不滿地撇撇嘴,他也是沒擦頭髮就出來了,也沒見有人關心他呀。
小澤澤表示異常委屈。
“不想動了。”
懶洋洋地眯起眼睛,任由他動作。驀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噌”地一下站起身,把程恪嚇了一跳。
男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幾點影片呀?”
“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