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烙》最終還是發了出去,單曲一發,瞬間引起了一場大波瀾。原先在曲水流觴丟擲過質疑的評論又被人翻了出來,兩首曲子一對比,越來越多的質疑聲湧到了兩家的官博。
曲水流觴含糊其辭,話裡話外暗示自己被抄襲,亭角清鈴這邊倒是一言不發。
夜幕降臨,街道上霓虹燈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落地窗前,男人左手端著一杯咖啡,時不時抿一口,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右手不斷滑動著滑鼠,目光疲倦又清冷。耳機裡是自家好友狂轟濫炸的咆哮聲。
微微蹙眉,將音量調到只有兩格,吼聲依舊震耳。
“我跟你說,絕對不可能。”紫陌聲音聽起來頗為激動,一個勁重複著不可能三個字,“這一手幾年前他們就用過了,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聽聞好友的話,程恪神色微頓,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伸手揉揉眉心,萬般無語地開口:“注意用詞。我當然知道不可能,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容我想想。”
說罷,不顧好友掙扎,掛掉了電話。
寬大的落地窗玻璃映著男人俊逸的面部輪廓,薄唇緊抿,目光定定地看向前方。修長白皙的手此刻正狠狠地握住藤椅的靠背,用力過度的緣故,關節處隱隱有些發白。
咖啡已經涼透,沒了原先的滋味,男人站起身,看著窗外的萬千燈火,腦海中閃過小姑娘的臉龐,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平日裡溫潤如玉的臉龐,此時此刻正冷若冰霜,生生帶了幾分駭人的氣息。電腦螢幕拼命閃爍的右下角圖示,男人一概視而不見。
池瑜在圖書館貓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到了閉館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活動了下早已痠麻沒什麼知覺的手腕,伸了個懶腰,只聽得渾身的骨頭嘎吱作響。
雖說是夏天,晚風撲過來,依舊泛著幾分涼意,池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校園裡原本就沒什麼人,再加上小樹林裡晦暗不明的燈光,風一吹過,摩挲著樹葉,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在這麼個萬籟寂靜的時候,平白激起池瑜一身雞皮疙瘩。
只覺得後背發涼,想起了百草園裡美女蛇的故事。
樹影婆娑,隨著風時時晃動變換著形狀,投影在地面,看起來頗為恐怖。偶爾還有幾隻飛禽的叫聲,池瑜只覺得頭皮發麻,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回到宿舍已經十點半,實驗記錄剛剛進行完三分之一,迅速給電腦充好電,連洗漱也顧不上,直接爬上了床,順帶著幾包咖啡。
“完事了嗎?”
顧清雪湊過來,詢問道,“還剩多少,我幫你一起弄,兩個人快一些。”
池瑜打了幾個哈欠,泡了三包咖啡,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把顧清雪揮到一邊,“可拉倒吧,你一個血流成河的人趕緊睡覺吧,大姨媽還不安分,我可不想專門抽時間伺候你。”
這幾天顧清雪生理期,而且這傢伙還痛經,每次都是一副比林妹妹還弱柳扶風的嬌弱感,池瑜直接面無表情地趕人去睡覺。
好在資料計算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手抄整理,通個宵估計就差不多了。
“你昨晚通宵,今天還通宵,作死啊。”
顧清雪白了她一眼,伸手就要扯過記錄本,卻被池瑜一巴掌拍開。
“您老趕緊睡吧,別打擾我,姐姐我通宵碼字習慣了。”
不容分說地支走顧清雪,池瑜又打了幾個哈欠,伸手揉揉眼睛,盯著電腦螢幕一下午,現在整個眼珠子都痠痛無比,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字型壓根看不清。
活動活動脖頸,稍微靠牆休息了一會,繼續肝實驗記錄。
雙手靈活地敲擊著鍵盤,桌面上開著三四個視窗,池瑜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螢幕,腦子完全無法顧及其他,只是偶爾抽空抿兩口咖啡提神。
幸虧他們宿舍晚上不斷電,不然一晚上點著小檯燈,能把人熬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