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境七重修為,在這烽火城內,算的上高手,卻怎麼也不算有多稀奇。
只是這天武境七重修為的徐梁,這才剛出手,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摸到,直接被轟飛了出去,還吐血了……
這可就稀奇了!
眾人譁然,一道道望向那白髮青年的目光,都變得忌憚起來。
“速度很快。”坐在大堂中央的梅先生眯了眯眼,方才那一瞬間,竟是連他天武境巔峰修為的眼力,都只能捕捉到一絲殘影。
“天武境七重的修為,卻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似乎比傳聞中更加霸道呢。”史新雨低笑一聲,眸光泛著淡淡的光彩。
“走吧,這靈虛宗兩人沒資格讓他動真格。”梅先生搖了搖頭,似是覺得索然無味,趁著眾人目光都被那邊吸引的時候,已經起身離開。
史新雨笑了笑,快步跟上,等徹底離開酒肆之後,四顧無人,便問道:“上面讓我們探一探那楚林虛實,怎的這就走了?”
梅京山緩步走著,聞言頓了頓,笑道:“那聖榜名單尚有那麼多時日,姓楚的有沒有資格名列其中,猶未可知,這麼早探來的虛實,未必就真作數了。來日方長嘛…”
“上面這次卻是急了些,以往候選名單上的每一位,至少都得逼近不死境了才著人關注,這次居然破例了,也不知怎麼想的…”史新雨自言自語地嘀咕了聲,話到此處卻下意識地捂住紅唇。
而梅京山已是皺眉嚴厲地看著她,呵斥道:“活夠了是吧?上面自有上面的打算,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評價了?”
史新雨一臉惶恐,似是想到了“上面”那無孔不入無所不知的本事,頓時臉蛋煞白。
“上面的訊息說,姓楚的小子把真雷門、風雪觀、神紋閣、丹師會的天驕宰了個精光,說是個煞星,還憑天武境修為,竟斬了日月宗王進一條手臂,簡直是個瘋子,跟當年中州那個姓萬的一個德行。試探這種人…上面倒是給我們出了道難題啊。”
梅京山目光變得深邃幾分,低聲一嘆。
史新雨頷首,亦步亦趨地跟著梅京山,外人皆知她史新雨是梅京山的妻子,夫妻恩愛,已有百歲婚齡,她自己卻知道,身邊這位哪是個會疼人的?
夫妻?只是上面安排他們掩人耳目的名頭罷了。
不過畢竟相處了近百年,多少還是會有些感情的,夜裡孤單寂寞之時,坦誠相見也是尋常事,早已假戲真做。
百年朝夕相處,多少還是有些默契。
正如此刻梅京山所說的難題,史新雨心知肚明,他們二人修為不過天武境九重,就算在烽火城裡,都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而要試探的物件,卻是那個連不死境的手都能砍下來的瘋子…
這不是難題,是什麼?
上面那幾位雖然手眼通天,連無涯海、神紋閣、丹師會內部,都安插了眼線,太初內發生的事情,大致都已知道脈絡。
只是上面那幾位顯然也很不可思議,那個跟匹黑馬似的半路殺出來的楚林,居然把望州這五家勢力進入太初的天驕殺了個乾淨?
不可思議之餘,自然就叫他們這對早已安插在烽火城開武閣內的眼線去試探求證一番了。
想到這,史新雨看了眼梅京山,或是冥冥中彼此互有一番默契心思,梅京山此刻也正是看著她。
梅京山取下腰間的玉佩,凝視著上面那道壞了整塊玉氣質的裂痕,沉吟道:“罷了,當年為了試探封蒼,我藉口替開武閣搶奪靈礦,與之戰了一場,多虧了上面賜的這塊玄玉保住了性命,這一次,不知這不再無暇的玄玉,還能否再保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