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何人?
何止是燕丹有此疑問,在場所有人,楊濤、燕氏眾人、武院諸弟子…
每一人,眼神都是呆滯地望著臺上。
一拳。
僅僅只是一拳,平凡無奇的一拳,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燕源,現在已經不知是死是活了。
在場唯一還能保持淡定的,恐怕就是羽小清了。
她不驚訝,因為她親眼見到,這個白髮青年,連扇了燕氏郡主十幾個耳光,把人給扇暈了。
狂傲,霸道。
是這個青年身上唯一的氣質。
他平時看著極為平靜淡然,溫和近人,可一旦觸怒到他,雷霆手段,令人驚恐。
好半晌,燕丹才反應過來,身影咻地一聲出現在燕源邊上,他伸出手指搭在燕源的脈搏之上,頓時眉頭緊皺起來。
“筋脈盡斷,渾身骨頭粉碎。”
燕丹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額前青筋暴跳起來,豁然抬眼望向楚林,冰冷道:“孽子,你下手竟如此狠辣,找死。”
逼人的氣息立即撲向楚林,像是毒蛇一般,要將楚林吞噬。
“燕丹,你不要太過分了。”楊濤低吼一聲,身影當即向前走來,阻止燕丹。
他看了眼楚林,此子雖然輕狂,但終歸替武院扳回一城,終究是武院的人。
楊濤聲音落下,頓時許多武院弟子衝上臺來,口中發出怒吼,對燕氏眾人虎視眈眈。
他們的臉上,寫滿怒色,楚林打敗燕源,著實替他們出了好大一口氣。
先前楚林對楊濤那一道道呵斥,更如同重錘,錘擊著他們內心,刺激著他們的血性。
是啊,身為武院弟子,怎可被人如此蹂躪,任由他人將自己的家園踐踏,還忍氣吞聲?
“我看你們誰敢攔我!”燕丹怒喝,向前踏出一步,強大威壓撲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連楊濤,臉色都是變了變。
楊濤之所以懼怕燕丹,就是因為燕丹的修為,比他高出不少。
戰臺之上,燕氏眾人眼神之中有冰冷的殺意湧動,亦是齊齊向前踏出一步。
面對燕氏眾人的氣勢,武院諸位弟子,心中有些搖擺,有些人甚至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燕丹,這是決鬥,旁人不得插手,你要破壞規矩麼?”不過,此時楊濤竟是出乎預料的沒有後退半步,咬牙盯著燕丹,呵斥道。
“決鬥?他把燕源徹底廢了,就算能保住性命,也只能躺在床上。你跟我說決鬥?”燕丹冷冷望著楊濤,眼中閃爍逼人眼光,道:“今日,我必殺此子,誰攔,誰死。”
話聲落下,他再次向前一步,燕氏眾人步伐整齊,已是向前踏出,殺戮氣息從他們身上傳來,極為強勢。
武院諸人更不好受了,那種威壓,讓他們有些懼怕,畢竟這段時間,他們親眼看見這群人的手段,是有多殘忍。
“還真是不講道理。”此時,楚林笑了一聲,他的聲音,緩緩響起:“他在廢別人手掌的時候,你可曾覺得狠辣?他在石碑上刻字羞辱武院時,你可曾覺得過分?他要我上戰臺想殺我時,你可曾覺得不妥?”
一邊說著,楚林一邊從人群中走出,嘴角掀著一抹顯而易見的譏諷,望向燕丹,道:“你可曾想過,如果,他不那麼猖狂,你不那麼放任,會不會換一種結局?”
“小畜生,死到臨頭,還不認罪?”燕丹冷哼一聲,眼中厲芒大放,殺意濃烈。
“認罪?”楚林嗤笑一聲,譏諷道:“所以,怎樣的罪?難道只許你們廢別人,不需別人廢你們?在你們眼中,別人就該洗乾淨脖子等著你們來羞辱?來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