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岑風,你這雜種!看我不講你剁成七八截,生痰你的肉!”對他的恨意早在多年前就起了,在那當年的匆匆一面,他就知道今生的頭號大敵就是他的。
之是兩個平分秋色的絕世高人,一個人傾盡全力將自己的劍道修煉傾蘘相授,一個卻選擇閉門自珍,這將是他永遠過不去的一道心結,死結!
“都是那老傢伙,自私又傲慢,非說我不是那塊料,將自己的絕學教受給我會辱沒他的名聲!我呸,我不比他那廢物一樣的野雜種好一千倍一萬倍,噁心了二十年了都,到死還要給我一個抹不掉的罵名,你這師傅當的,真值啊!!”牙咬切齒的恨,從一道道散亂的刀光中投影而出。
叮叮噹噹,沐岑風看透了他所有的招式,更掌握了他所有的心緒,掌握了全域性戰鬥的節奏,根本一道刀光都無法傷及到他,如同穿梭在千百片落葉之中的他,一片葉片都無法沾到他身。
而付博海攻勢兇猛,卻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雜亂無章的攻伐讓自己屢屢受挫。
沒用都大力,似乎隨意地蹭了幾下,無意間的晃動了幾下白辰劍,卻總能在付博海瘋狂暴動的身體上找到相應的血痕。
“啊啊啊啊!!”付博海大喝一聲,如今他早已滿身染血,身體殘破不堪。
“你早知不是我的對手,還要如此拼命,這就是你全部的驕傲了麼?”沐岑風冷冷的說道,似乎看破了他的一切,“背棄一切,又被一切背棄,如今卻換來這些,值麼?”
“憐憫?”輕笑一聲,帶著無盡的血色:“不需要!”
“我付博海從不後悔!你不過是運氣比我好,有個真心疼愛你的師傅,入駐劍閣又被世人所稱頌,成為光鮮亮麗為世人所稱讚的當時英才俊傑,而我,論資質絕對不輸給當年的你,在第一面見到後,我就發誓,有一天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就像你師傅挑戰我師傅一樣挑戰你,堂堂正正打敗你!可惜啊……可惜……”
“我就缺少那一份氣運!”
“來吧,動手吧,我無緣無故,敗在你手上,了結此生!”似乎沒有一絲後悔和遺憾,那染血的獨眼男一把甩開了那繡春刀,閉上雙眼,一副甘願受死的模樣。
“沐岑風根本沒用實力,看來付博海是清楚這一切,明白兩人的差距已經在這些歲月中達到了一種不可跨越的地步才心生絕望,徹底放棄了自己。”真是可怨又可嘆,唐淵小心翼翼地將那好巧不巧飛射進上方岩層夾縫的刀從岩層裡拔了出來。
“好刀啊好刀,一看就是好東西,也不知道是幾品幾階。”唐淵暗自將這寶物給收了起來。
白來的寶貝不要白不要,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關注在那沐岑風和獨眼男身上,那被拋擲的短刀落入黑影中根本無人察覺,也無人再去在意。
這種還機會唐淵能放過嗎?
“姓沐的,有本事給我個痛快吧。”
沒想到這一直頗為沉穩企且有城府的獨眼男子,在往日的回首中一改之前的狠厲,似乎這一場秘境中的偶遇是上天刻意給他的一個救贖。
“我這一生,從不服誰,包括我那隨意使喚了我二十多年的口頭師傅。如今,輾轉回首,我依然誰都不服,因為我輸就算我輸,輸不在已而在運!”一個將死之人毅然自述,他知道今日自己應該過不了這個堪了,要交代在這。
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反倒是一副看破前塵的神態。
緩閉雙眼,輕抬頭顱,將全身最為薄弱的地方盡顯出來,直到最後一刻他都不願給自己面前的這人展露一絲醜態,更別說一絲求饒的悲憫。
“快點動手吧!沐岑風!”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可能是真的將面前的孤傲年青劍客當作了自己生命中的頭號大敵,永遠不會低頭的暗號……
“我不殺你。”
什麼!所有人都為之一驚,但卻在某種情理之中,“但你必須為你所做得罪孽付出代價!”
“……”付博海一副驚駭欲絕的某樣:“什麼意思?”
“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帶你回劍閣。我不殺你,但你的餘生都會在我劍閣的負極淵悔過涯渡過。”
“呵,你想囚禁我?憐憫我?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一了百了!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即便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弒師殺父,又有何難,即便困我個百年千年,我還是不會有一絲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
一縷狠勁在頃刻間爆發。
本以為是一場英雄相惜的戲碼,但這付博海是個狠人,到了最後都未曾展露出一絲屈辱求饒的意思,反而眼裡的兇戾之氣更盛:“既然你不願殺我,那麼就是我殺你!”
“……!!”在此所有人都察覺到那瘋狂解鎖的殺意,彷彿這才是真正的入魔,沒有任何外力的驅使,一個人由心底到執意上的根本性扭曲。
“住手!你在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