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回到城牆之上大本營的唐淵將一切如實告知了唐天昊,作為家主的他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反而是唐四叔火氣燎原,情緒略失控制:“二哥!都是我教子無方,才讓那逆子被賊人有機可乘,我······”
唐天昊伸出一隻手,示意不要再多說:“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是我唐家該有這一劫吧,眼下面前這劫都沒過,多憂愁以後的事有何用?”
“先解決眼下的事吧······”唐天昊幽幽看著身下的百萬重兵在炮火中浴血廝殺,每每有一名曾經出現在他眼前過的身影轟然倒下,他就心如刀割。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一刻也不敢眨眼,他要目送這些為自己為唐家為整座城池獻出生命的勇士最後一程。
沉重的眼袋和幽深的眼眶無不證明著他真就一刻沒合過眼,戰事已經持續了近三天,他就這樣一直威立於最高處俯視著這一切,默默看著全域性的變化·······
“義父,要不您睡下吧,讓我和四叔來。”唐淵心疼地勸解道。
“不行”當場就被否決了:“若是我都走了,那些衝鋒陷陣衝在第一線的戰士回頭看的時候不是很心寒?”
聽起來想是唐天昊難得的打趣,卻聽得人心情更加沉重。
是啊,只有作為唐家作為全軍的首腦,全部人的精神領袖坐在該坐的地方,待在應該待的位子,也就是作為一個統治者一個優秀領袖該做的事啊!
他漸漸開始明白,明白唐天昊曾經跟自己不斷說的作為一個家主的擔當與責任,因為,你時刻都要帶著那道光環,那頂王冠,不管你做沒做什麼,你站在哪就是一種行為,一種象徵!
唐淵收回了之前稚氣的話,默默不語。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這場戰鬥儘快結束。
為了城牆之上的所有人,也為了城牆之下的所有人!
“義父·······不,家主”唐淵突然雙手抱拳:“我願帶人去把我唐家的叛徒清掃出來,一定給那些忠肝義膽的將士一個說話,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最後才發現問題出在自家陣營的他們會有多心寒吶!”
唐天昊也意識到了這點,不,也許他早就意識到了這點,眼裡盡是殺機,本來就佈滿血絲的老眸如今更加血紅,但他沒有發作。
同樣的,他再次伸出那隻枯黃的老手,否定了下來。
“為什麼!”唐淵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這是為什麼,他要將那些害他害唐家害全部人的內鬼給揪出來,一刻都無法姑息,想著自己還有其他所有人正在同心協力同康外敵之時還有自己人偷偷在背後使絆子,甚至刀口都已經露了出來,想著身後還有這種人這種敗類存在,他就渾身不自在!
但唐天昊卻截然不同的表現,起碼在外人看起來都會覺得他很淡定,異常得淡定。他緩緩開口:“你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完成。”
“我?更重要的事?”唐淵一下懵了,還有什麼事比當下平息戰亂還有清楚內鬼更重要的嗎?他想不明白。
在唐淵不解的時候,唐天昊那幽深的目光一直瞄著一處地方,一道猩紅,一道通天的瑰麗紅豔的光柱。
四神柱!
“四神柱······天地泉······神柱現·····泉眼開······”他自顧自地低念道,如今落到唐淵的耳裡卻為之一振。
“義父,你也知道·······天地泉?”
“怎麼,你也聽說過天地泉的傳說?”唐天昊驚訝中帶著和藹地笑意。
唐淵不語,卻轉頭看向了一旁還裝作漫不經心的那名白衣與他大不了多少的神秘少年,史棣敷。
“嗯?”回頭過的史棣敷微微一怔:“你們都看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