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塢,城防外圍。
咚——咚——
咚——咚——
金鼓齊鳴。
嗒——嗒——
嗒——嗒——
整齊劃一鏗鏘有力踏步。
哐——哐——
哐——哐——
金屬戈器在黃沙中哀鳴······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城頭瞭望,漫天黃沙萬里。
秋跡呼嘯,殺意彌天,腥氣漸濃。
八百里鐵騎夕暮連山,肅殺之氣在嘈雜的吶喊助威聲洶湧襲來,如同驚濤拍岸,直麵人而欲後倒。
唐天昊不見病態,威立於城頭,冷眼俯視,悶哼一聲:“真是給足了老夫面子啊,老熟人老面孔全一次性到齊了!”
在威嚴的面孔下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沒人知道他的怒火,有的只有那沉默的冷酷,沉默的威嚴·······
而身邊的唐淵表情就不那麼自然了。
立於百萬雄師面前,站於危城高牆之上,面對寥寥炊煙長河金甲,出奇的,第一次身臨其境的他沒有忐忑,沒有不安,有的只有一股醉臥沙場的衝動和金戈鐵馬間的豪情。
也許這是他自己也從未察覺的,刻在骨子裡的那股原始額本能·······
戰鬥!
血氣方剛的雙十男兒血灑沙場的壯志豪情,劍斬四方建功立業的浩瀚遠大,直面這磅礴氣勢的膽魄!
胸中熱血澎湃,激昂一片。
這一幕被唐天昊無意瞟見,很順其自然的一笑,是啊,想當年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這面這光景也該是如故吧,只是相比這個“優秀”的繼承者而言,自己當年可不像他表現得如此輕鬆。
淡漠一笑,側首一問:“你很想加入這場戰役?”
“······”沒有任何回答,但他用直勾勾的眼神告訴了他,他想!
他想去用自己的身體,用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去體驗這場盛大的殺戮,不是因為他天生就喜愛鮮血和哀鳴,而是作為一個戰士的榮耀和男人能為自己守護之物戰鬥的浪漫。
此刻的心情作為過來的唐天昊怎麼會不理解,但依然沒有讓他直接加入這戰場的意思,因為這場戰役註定慘烈,註定血流成河,在兵荒馬亂之際,沒人可以確保他作為少城主未來接班人的他能不受傷害,不會在槍林箭雨中存活下來,而他更希望的是他的繼承者是以一個謀略者一個戰略者的身份來主導和引領下場下下場的每個大大小小的戰役,以一個操握指揮棒在後方君主來帶領唐家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