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昊又劇烈地咳嗽了兩聲,手心已然帶血:“沒錯,我就是要將唐家交付於你,這些日子我暗中觀察你多時,雖然你並非我唐家子嗣,也來路不明,但時常暗地裡幫唐家處理一些暗地裡的問題,在輕浮不羈的身影后竟會幫助孤苦百姓,多次為弱小的人家打跑惡徒,恐嚇小混混守護小戶人家的平安,這些我都看在眼裡·····而今日····咳咳····”
一口熱血吐了出來,上面的血液已經呈現出暗黑之色了。
“這是······!?”唐淵瞪大了眼睛。
“不用感到奇怪,當年我中的是一種非常狠毒的黃段戰技,威力大大超出與你暫時只見識到的一些白段小戰技,威能也非你能想象得到的,而那人的這招黑風指一指就將我重傷,留下終身殘疾,內傷時時發作,痛不欲生。”一邊說著一邊還淡然苦笑,就像是在說別人的身體一樣。
唐淵實在是看不下去,不忍問道:“就沒治療的辦法麼?找尋各地的名醫的沒辦法嘛?”
但唐天昊不以為然的大笑一聲:“老夫總算沒看錯你,你的心地淳樸善良,將來未必能夠將唐家再突發猛進實現質的跨越,但也一定能守好我唐家百年的太平昌盛!”
說完又咳了好久,一邊大笑一邊咳,一邊咳還非要一邊笑:“我們武者的內傷一般醫者怎麼能看得懂呢,我們所有的傷都與靈力掛鉤,叫一個不懂修煉感知不到靈脈的人如何醫治?”
“不錯!我的這病已經無力迴天了,我這身子也已經半隻腳踏入黃土了,想必馬上就可以去見你爹·····不,又說錯了,是我大哥了。我曾找了多位開靈師,皆都束手無策,我如今也已然接受這一切了······”
唐淵似乎一下想到了什麼:“不!我認識一個人,一個我曾經拜下他門下的師傅,他老人家手眼通天,能力神鬼莫測,無所不能·······”
然而不等他興奮地說完,遲暮多年的唐家家主閉目擺手,示意讓他別說下去了,他全然不信天底下還有什麼人能讓他起死回生枯木逢春了。
一個人的心已死!
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唐家的那點香火,那點輝煌能順利地延續下去,即便主事的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家人,即便這其中隱藏一樁天大的謊言。
······
深夜,唐淵走出房門,離開尚欣書房,緊閉的門那邊依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滿懷心事的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沒有想睡覺,沒有一絲絲睡意!
漫漫長夜,倍感蕭瑟,四周無人,死寂一片,但一個少年的內心卻思緒萬千,如打翻了的五味瓶,百感交集,亂作一團。
就這麼一個人晃晃悠悠地漫步在夜空下,大諾達而寂寥的唐家府邸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座房門前。
他似乎想叫喚著什麼,但聲到氣管就發不出聲,停下腳步抬手推門卻在猶豫不決中緩緩收手,只留下一個深沉的背影·····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扇門後正有一雙含情脈脈的美眸一直注視著他,直到他離去·····
·····
唐淵繼續晃晃悠悠地走著,來到了唐家的露天練武場,莫大的練武場空無一人,月宮揮灑在擂臺上,對映出少年孤獨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