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很小的時候就想要嫁給周嘉遇。
如今終於心想事成了, 她反而沒想象中那麼激動,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 結了婚成了家,就得擔負起養家的重任, 肩頭上站著雙方長輩,以後還會多個孩子。擔子太大,她有些恐懼。
她決定給周嘉遇攤牌, “我們可以不可以, 先不要孩子。”
暫時不要和永久不要是有區別的,周嘉遇先是確認她的準確意思,“你想要丁克嗎?”
“只是暫時不想要,我還年輕, 不想那麼早就把自己拴在孩子身上。”白果不認為不想要孩子就是自私, 人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父母,“我自己的生活才剛剛展開, 在這時候要孩子,需要花費大把的精力和時間在孩子身上, 明明是我的青春,卻要在照顧孩子的事情上度過,那太可怕了。”
周嘉遇這幾年自己都過得懸,多活一天就跟上天恩賜一樣,壓根就沒考慮過孩子的事,他對孩子不是那麼的渴望, 沒有執意結婚就一定要孩子,“我結婚時想和你一起生活,孩子的事隨緣,不強求,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因為我也得有個心理準備當爸爸,得調整好心態配合你才行。”
白果給了明確的答案,“三十五之前不考慮要孩子。”
她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每當她這麼說,總有一堆人跳出來圍攻她,說當大齡産婦對孩子和對她的身體都不好。
但白果想法從未變過,她寧可生産時多辛苦一些,也不願意早早就把自己的人生搭在孩子身上,她還那麼年輕,可不願意因為生育而身體走形有一大堆生産後遺症。
她怕周嘉遇也像別人那樣反對,趕緊解釋,“現在醫學很發達,不會說高齡産婦很危險之類的。只要生孩子就會有風險,相對於年齡,我覺得個人身體情況對生産的作用更大,大不了我們多鍛煉身體,有一個好的體格來方便以後生産。”
她語氣很快,急切又鄭重地表達她不願意要孩子的想法。
既然她態度激進,周嘉遇就放淡了態度,沒給她壓力,“好,孩子的事你定,我聽你的。”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晚育觀點的,畢竟他們不用經歷生産的痛苦與身體走形的煩惱,只需要爽個一兩秒,就可以當爸爸,不需要付出什麼就能得到一個孩子,多劃算,大部分男人都很樂忠於生育。
白果很感謝周嘉遇的體諒,“謝謝。”
周嘉遇摸摸她的頭發,安撫她的情緒,柔聲問,“還有想要攤牌的嗎?”
白果搖搖頭,她在他面前沒什麼隱瞞,他見過她所有惡劣的一面,已經沒什麼好揭發的了,“沒了。”
既然有可能會引起不合的事情已經沒了,那就是可以領證了,周嘉遇故意逗白果,“你可是收了我的禮錢的,要是不同意,我就告你騙婚去。”
白果激他,“你去告呀。”
白果不給面子,周嘉遇只能自個兒給自個兒找臺階下,“那不能,多傷感情啊。”
倆人調笑的功夫,周嘉遇已經把車開到了民政局。
他們來之前做足了功課,應對起來很快上手,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證拿到了手。回家後白果直奔床上,拿著ipad在網上查口碑好的婚紗店,選了幾家比較滿意的讓周嘉遇挑,“喜歡哪一家?”
白果曾經說過想拍古裝寫真,周嘉遇選了家古裝套餐相對不錯的,“這家古裝好看,你覺得呢?”
白果笑眯眯地,“我也認為這家好。”
從領證到拍完婚紗照並且婚紗照加急洗出來,總共用了一週的時間。
周嘉遇把婚紗照拿回家總覺得有些對不起白果,沒有女人不重視婚禮的,但他們卻沒法大張旗鼓的操辦,甚至訂婚宴都只請了至親,朋友都沒有邀請,“小果,你會不會認為太倉促簡陋了?”
“會呀。”說不會就太虛偽了,白果曉得是沒辦法的事兒,簡陋也好過被仇家知道他們的行蹤,在訂婚宴殺下殺手強吧,“不過安全第一嘛,沒必要為了面子工程把命丟了吧?”
周嘉遇沉默了片刻,訂婚可以簡單,但結婚不可以,要真簡簡單單的辦一場婚禮,會是他們兩個人的遺憾,他想了個辦法,“我們的婚禮,訂在加拿大吧。”
白果詫異,一時間沒能理解他的想法,“我們又不在加拿大生活,為什麼選在那裡?”
周嘉遇耐心地同她解釋,“就因為我們不會長期居住,在那裡大辦一場,等著仇家得到訊息跑來打探情況,咱們該回國的回國,該去國外的去國外,他們還是查不到我們到底要定居在哪兒。”
“你好陰險呀。”說是這樣說,其實白果覺得可解氣了,活該壞人撲個空,他們做了那麼多壞事,也該折騰折騰他們。
不想他們還好,一提起來白果就有些膽戰心驚,“不過阿遇,我好怕他們為了逼我們現身而綁架我們親人。”
周嘉遇想過這點,“他們最近的行動動靜一次比一次小,這麼多年下來,他們的財力和人力早就不是當年可以比的,就算當時他們恨意很大,過這麼多年,早就有了新的生活,人就這樣,擁有的多了就害怕失去,他們不願意為了曾經的仇恨而再次失去現在的平靜。”
白果贊同,這倒是,亡命之徒大部分都是生活所迫,要是能過正常的生活,誰願意東奔西走躲躲藏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