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來找小陳,路過她這兒的時候順道過來跟她打招呼,“白醫生,那對兒奇葩母女來你們這兒了?”
這人她記得,婦産科的謝醫生,小陳孩子滿月酒時她見過,她對他客氣地笑了下,“嗯。”
謝醫生一臉的憤世嫉俗,“那産婦可憐死了,她爹媽以前賣水果的,她一結婚他們立即把店轉讓了開始享受晚年生活,平時他們開銷還有她弟弟的學費之類的都是她出錢,她不停拿錢補貼孃家,導致她婆家都看不起她,這馬上快生了才來看她,醫生都說了她情況適合剖腹,結果婆家不同意,死活要讓順,說為了孩子好。”
小陳最喜歡這些八卦,很積極地和他聊,“她孃家都不管的嗎?”
提到她孃家,謝醫生有點氣,“哼,還說呢!她這不是喊來她媽媽了麼,想讓她媽媽幫忙勸勸婆婆,結果她媽一聽順産便宜,立馬就跟她婆婆統一戰線讓她順産,然後就來你們這兒做諮詢了,心思多明顯啊,就是想用省下的錢給他兒子美美容。”
“……”
沒一會兒的功夫,白果就接到了那對奇葩母子的電話,“你好,白醫生是吧?我是白天帶兒子做諮詢的那位,你們科室幾點上班啊,我好一大早帶我兒子過去。”
白果看不慣他們,她輕聲地說,“是這樣,雖然說是小手術,但也不能說百分百沒風險。”
女人聲音急急地,“什麼意思?”
白果嘴角彎出一抹笑意,惡意嚇唬她,“只要是手術就會有風險,您要給兒子做手術前需要和醫院簽下協議,接受手術中的意外風險。”
這是她老毛病了,做壞事時特喜歡笑,顯得自己很純良,挺好用的,除了周嘉遇沒誰能發現她的壞心。周嘉遇沒跟她戀愛前曾罵過她,“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臭不要臉。”戀愛後卻改口,“這麼會扮豬吃老虎,手段真可愛。”
“……”女人果然被她唬著了,一改堅定的語氣,“那……我們在考慮考慮。”
白果計謀得逞,下意識笑了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一下孕婦,既然女人不敢帶她兒子來做手術,那麼這筆錢應該會給孕婦剖腹吧?理智告訴她不太可能,女人會把錢扣下來留給兒子。但她還是多少抱有些幻想,希望孕婦能順利生産。
她剛結束通話電話,就聽到身後有個低沉的男聲響起,“有錢不賺還把病人往外趕,你這樣會被辭退的。”
聲音裡帶了笑意,她聽出來了,所以不怎麼緊張,淡淡地轉過頭看向門口,眼神彎了彎,是個老熟人,她拍馬屁,“主任好!”
景遠徵。
他歪歪斜斜倚著門站著,姿勢有些吊兒郎當,看著不太像醫生,但他確確實實是,憑著超高學歷,空降醫院後直接升到了男科主任的位置,還不到他入職時間,他來辦手續的時候順便過來看看白果。
景遠徵走進來啦病人的椅子拉到白果旁邊後坐下,距離卡得剛剛好,一米遠,在近一點就顯得唐突,遠一點不夠親近,“這事兒吧歸根結底還是她男人不行,她男人要是向著她,她婆婆敢這麼不尊重她嗎?就看她兒子面上她也不會太為難她媳婦。”
白果挺詫異的,景遠徵拽得很,從不插手別人的事兒,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人,他這一八卦,她都沒反應過來,“師兄你來多久了啊?這事兒都知道。”
“看來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孕婦的事鬧多大啊,醫院裡都傳開了。”景遠徵專橫,就算談論起別人家的家長裡短,絲毫不顯得婆婆媽媽,反而有種指點江山的瀟灑在裡面,“女人在感情上拿出主導權來太重要了,不然容易被欺負,過日子,不就圖個輕快麼,要是找個不疼自己的,那不是活受罪麼。”
白果下意識就想到了周嘉遇,他們之間主導權一直在她那兒,不得不承認,作為被動的一方,她確實卑微了。從前她覺得正常,是愛人又不是敵人,地位高低無所謂感情好就行。孕婦這事兒到提醒了她,地位低人微言輕,怎麼可能不被人欺負?
——
白果每個月中旬都會帶包子去做一下檢查順便給它洗個澡,她和往常一樣,把包子哄進貓包,塞進車裡往寵物醫院趕。
包子有出門恐懼症,一路發出恐懼的嗚嗚聲,“嗚~”
白果把貓包放在副駕駛,不停地跟她說悄悄話安撫,“包子乖,醫院有好吃的妙鮮包,媽媽全都買給你~”
醫院前有個十字路口,剛好堵車,她抽出時間彎腰在貓包前晃了晃手,逗一逗包子,直起身的瞬間透過窗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幾乎是下意識地,她迅速坐正身子把視線收回來。
看到周嘉遇她就煩悶,想到前幾日在他面前的自作多情就臉紅,她搖下車窗,車外微涼的風吹進來,她漸漸冷靜下來,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他身邊,好像有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雲舟:貓的戲份都比我多
優莉:馬上放你出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