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僵在了原地。
小陳看她臉色不是很好, 關心地問了句,“白醫生?”
白果回神, 將通知書送到他桌上,“給。”
“謝了。”
白果豪邁地揮揮手, “甭客氣。”
她回到自己辦公室,神態自若地整理桌上的檔案,過了會兒, 走到窗戶旁, 將窗戶開啟。
深冬,冷到哈氣成冰,趙醫生看她開窗戶,詫異地問, “白醫生你熱?”
白果趴在窗戶上呼吸戶外的新鮮空氣, 沒回頭,有點不禮貌,但無所謂, 她不在乎,她早已不是那個費盡心機討人喜歡的小姑娘了, “嗯,暖氣太足了。”
北方的冬天,連風都是涼的,風明明是無形的,在冬天卻像冰雹,吹在人身上時紮得人生疼, 冰涼的空氣進入五髒六肺,比吸了薄荷還酸爽。白果只開了一點窗戶,鼻子瞬間就被凍紅,身體凍得有些僵硬,心裡熱度卻絲毫不減。
周嘉遇,七年了,恍然再見這個名字,居然會有種陌生感。
他……回來了。
曾對他很痴心,很難忘,覺得不能沒有他,沒成想,七年多都未見面,也不曾想過他。
白果笑一笑,為青春期愛得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臨近下班,林凝給她來了電話,“小果,我在你們醫院附近,車壞了,搭一下你順風車可以嗎?”
林凝這幾年,對白果很好,白果明白,她這是為她把真相告訴周嘉遇的事兒愧疚,有意補償她。
白果和她蠻熟,沒拒絕,“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林凝在停車場等她,表現得格外貼心,“你上一天班應該累了吧,我來開車好嗎?”
開車是個力氣活兒,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她主動要求開,白果還能落個輕松,就把鑰匙遞給了她。
開車醫院的時候白果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她往後看了好幾眼,並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林凝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麼了?”
“沒事。”白果坐正身體,繫好了安全帶,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不太踏實,只是確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安慰自己是工作太累的關系。
林凝柔聲說,“小果,嘉遇哥回來了。”說完,她小心翼翼瞧了白果幾眼。
白果好像在神遊天外,很平淡地回了句,“哦。”
林凝看不透她的想法,硬著頭皮繼續試探,“如果有機會,你們還是會再續前緣的對嗎?”
她心軟得有些優柔寡斷,怕傷到人說話時總是喜歡拐彎抹角,白果跟她交流有些累,“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他現在在林家。”林凝這次故意尋了個理由讓白果送她回家,就是想找機會讓他倆見一面,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介懷應該淡了許多,他們把話說開,指不定就能和好。
但白果顯然沒這個意思,她當場沉下了臉,不悅地敲了敲車窗,手指與玻璃發出悶悶地響聲,“停,下車,你自己打車回家。”
林凝想勸她,“小果……”
白果挑眉,語氣加重,表情稱不上嚴肅,但對林凝來說已經足夠能震懾到她,“下車,懲罰你自作主張。”
正面忽然打來一束強光,照得眼睛疼,白果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眼睛眯成一條小縫看向前方,卻驚恐地發現一輛白色suv開著遠光燈直直地沖向她們,從一片白茫茫地亮光中,她隱約看到藏在車窗後面的人戴著帽子墨鏡與口罩,她大喊一聲,“小心!”
同時用雙手去搶方向盤,試圖躲開它,可是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