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速度哪裡有下墜的速度快。
千默默還沒跑到近前，從陽臺翻出來的丁老太太已經“嘭”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愣在了當場，耳邊腦子裡嗡的一聲就炸開了。
“什麼東西摔下來了啊？那麼響？”
“啊！死人啦！”
周圍冒出來的響動讓千默默瞬間回神，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120，然後快步上前檢視丁老太太的情況。
老太太摔下來，腦袋先著地。
千默默先檢查她的生命體徵，周圍已經有些膽子大的跑出來了。
“哎呀，這不是丁老太嘛！美女，人還有救嗎？”
千默默收回手，搖了搖頭。
丁老太太從四樓陽臺摔下來，腦漿迸裂，當場死亡。
120什麼時候來把人拖走的，千默默都沒什麼印象了。
她的腦袋就跟炸開了一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拽住了，什麼時候打車回的警局她都是懵的。
“默默？”費雲翔拉住她，“你怎麼了？”
千默默抬頭看他，“丁老太太跳樓自殺了。你說……是不是我害死的她？如果……如果我沒去給她送東西，她就不會猜到鄭平被抓了，就不會那麼絕望，就不會……”
費雲翔聽到丁老太太跳樓自殺的訊息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復了正常，“這跟你沒有關係。你答應替鄭平去送東西，是因為你心善，善良沒有錯。“
“可是……”千默默的眼圈一下就紅了，“我就那麼看著她從四樓翻下來的，如果……如果我跑快一點接住她……”
費雲翔捧住她的臉，“默默，你聽我說。”
千默默愣愣的看他，紅紅的眼圈裡有控制不住湧上來的眼淚。
“這世上有很多的意外，無時無刻不再發生，有些我們知道，有些我們不知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懂了嗎？”費雲翔無聲的嘆口氣，把她摟進懷裡，“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還有我在。”
“嗯。”千默默帶著哭腔低低的應了一聲。
“頭兒，騰飛……”安雲一下頓住，“那什麼……你們繼續，繼續。”
“滾回來。”費雲翔鬆開千默默。
“嘿嘿，頭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默默……默默，你怎麼了？怎麼還哭了？是不是頭兒欺負你了？我幫你……幫你畫個圈圈詛咒他。”
“滾蛋。”費雲翔氣笑了，“騰飛那幾個人肯老實說了？”
“怎麼可能！一直繞彎子呢，說他們當時候確實已經把賠償款撥下去了的，至於為什麼沒到那些人手上，他們真的不知情。放他孃的狗屁！整個公司出賬入賬，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跟老子耍滑頭。”
“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把他們的案子轉到經濟犯罪科去，查他們一個頂兒朝天。”
“我明天就把我們查到的那些資料轉去經濟犯罪科。媽的，這種混蛋，不槍斃他們也要判他們個幾年！”安雲咬牙切齒。
“不要太憤青。把資料整理好，今天不用加班，弄完就早點回去。我們先走了。”
費雲翔知道千默默心情不好，就沒帶她出去吃東西，兩人回了他那個一套一的小房子。
千默默去洗了澡，他已經把兩碗雞蛋麵煮好了。
“默默，過來吃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