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綵衣發現無論來的是誰,都雞同鴨講,這個狗屎的部落裡,就沒一個懂得大陸通用語的。在海面上已經飄了好一會兒,自己沒什麼問題,可背上那個看起來挺有眼緣的男子就夠嗆了,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麼樣的創傷,這都快過去半小時了,自己也為她用靈力全身疏導了一遍,居然連傷在哪兒都沒有發現,真是奇哉怪哉。
既然說不通,那就不說了,一眼掃過去,這艘船上就沒什麼強力人物,實力最強的是位全身帶傷的老者,戰力應該與自己差不多。從小在那地方長大,不知道被長輩們灌輸了多少次,同階武修士,就沒有能與他們相比的。
何況那老頭,看著壽元將盡,至少活了一百五十年以上,就算身上沒傷,以他的修為,也活不了多久,這樣的人,根本就入不了她淩綵衣之眼。
爺爺總是說,要懂得謙卑,人可以有傲骨,不可有傲氣,又說什麼禮貌待人是最基本的,爺爺還說……
好吧,爺爺說的太多了,那老家夥,一天到晚,總是不停的說啊說啊,聽的人煩死了。總算有機會逃出來,自然要好好走走玩玩,原本還不錯,見識到大陸上的城市,看到滿城的普通人,讓淩綵衣心情大好。
可誰能想到,在大陸上玩的正嗨呢,靈獸都瘋了,隨處可以看到靈獸攻城,在野外冒險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半天的,全都被靈獸撕成碎片。
爺爺說的都是騙人的,他說野獸靈獸,只會在需要的時候,才捕食獵物,吃飽的時候,就算有獵物在它眼前走過,它都懶得理會。可這些靈獸野獸,根本就不是為了吃東西,純粹是殺戮。
淩綵衣的修為不弱,可野外生存經驗不多,只好一路逃命,至於進入城市,她想都沒想過。連續看到數個獸潮之中有神師級靈獸存在,而城市裡防禦力量,通常是以戰師為主體的,怎麼看也不可能攔住獸潮。
好容易逃出來,恰巧看到天空中有一位很順眼的年輕強者,正在斬殺一隻神師級靈獸,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居然直接將那隻靈獸氣化掉了。
沒錯,在她看來,就是氣化,那隻靈獸象是受到了驚嚇,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點殘渣都沒有。
淩綵衣好容易遇到一位強者,自然也跟在他身邊先混段日子,畢竟這段時間,走到哪兒都不太平。爺爺那老頭雖然挺煩的,自己也沒什麼本事,可眼光還算不錯,別看他很囉嗦,大部分的話兒,淩綵衣還是聽進去了。
馬上,立刻撲上去,就算不是真的抱大腿,也要在他身邊混過這次獸潮。誰想到,剛到那順眼強者的下方,四周的空氣一緊,居然將她這位戰師強者禁錮住了。
沒等她想辦法解除禁錮,身上一輕,已經身在半空中,嚇得她一把抱住順眼的強者,希望強者能拉她一把,這一回,可真的抱住大腿了。
沒想到,強者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完全沒有反應,好在他的本能還在,雖然還是向下落,速度卻並不快。淩綵衣的反應也不慢,睜眼一看,腳下全是水,四周掃視一眼,濃濃的霧氣之中,目力所及的地方,全是水,波濤洶湧,這是大海啊。
見鬼的大海,淩綵衣從小就怕水,說什麼也不肯學游泳,落到海中,那可真是死定了,就算不是送給靈獸當點心,海水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希望順眼的強者會游泳。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這位強者出了問題,他與靈獸之間的戰鬥,並非是一邊倒的,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可惜她眼力有限,看不出強者傷在何處,從雙臂中抱大腿的感覺上,應該沒問題啊。
沒問題……
那就是傷了神魂?大事不妙啊,好容易遇到個看著順眼的強者,居然成白痴了。這會兒,淩綵衣想著,是不是要一腳把他踢進海裡,省的給自己找麻煩,偏生又有一點點捨不得。
正猶豫間,看到海面上飄著一根枯木,提起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怎麼說也是戰師級強者,體內靈能充沛,只要給她一點點借力的地方,在海面上生存就不是問題。
輕巧的踩在枯木上,比對待自己最心愛的玩具還要精心幾分。千萬別小瞧這爛玩意,放在平時,淩綵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這會兒,是能救命的好東西。
其實淩綵衣心中有底,實在不行,只能從符器中取一件能飄起來的東西扔到海裡墊腳。可無論是雕花軟木床,還是那把精美的香檀椅,實在捨不得,為了那幾樣寶貝,淩綵衣都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事,只要有一線可能,她都捨不得用。
踩在枯木上沒一會兒的功夫,遠處就飄來一艘小船,看這船的樣式,淩綵衣被逗樂了,這是哪個部落裡的破船,居然敢出海,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