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反應快的出奇,原本坐在杜千身邊,正在啃沙鼠,眼角餘光看到杜千目露兇光,不見腿動,人已經飄出數十米遠,連連擺手說道:“不要不要,我可不想和你打架,老兵不好混,就想弄口飯吃,打架多不文明,我們要以德服人。”
媽蛋的以德服人,若真是這樣,誰還拼命的去修行武道,杜千這一年過的就不是人該過的日子,沒有鬆懈過片刻。每日裡,功課、聚符、制器、學習各種典籍,研究分析戰術戰法,手印道文,經常連飯都忘了吃,從來就沒睡過一場好覺。
為什麼?杜千有自虐傾向?別扯了,杜千隻是個戰爭孤兒,他的眼界決定了他心中的幸福生活是什麼樣的,有一幢不錯的房子,一個溫柔體貼的老婆,生幾個孩子,一份收入不錯又不是很忙的工作,足矣。
心底裡的戰力無雙夢,絕大部分是為了以上的目的服務的。當然了,年輕人都有大俠夢,如戰神降臨般的拉風出場,一句話臣服四方,的確挺霸氣的,可那玩藝,偶爾為之還行,正經過日子,誰能天天那樣,那能舒服嗎?
“破!”杜千根本不理會老兵的話兒,雙手結印,數十枚道文瞬間凝結成無形的氣針,如同挪移般,先是在他手心裡閃了一下,下一刻已經出現在老兵身前。
這手段,是從衛悲那兒學來的,他當然沒有補天針,可是用小星來模擬出補天針的攻擊效果,還是能作到的,至於兩者間有多大的差別,那就難說了。
“我去……這是什麼玩藝。”老兵罵了一聲,身體急速後退,如蛇般扭動,全身象是沒骨頭一般,作出一個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
那根氣針,象是活的,左轉右扭,跟著老兵不停的轉動。杜千看傻眼了,氣針的速度可能比衛悲的補天針要慢上一線,可慢的也有限,想想這氣針在發出去的時候,能讓人的視覺,産生類似於挪移的效果,就知道它的速度有多快。
這根本就不是人能作到的,可老兵作到了,他的速度,始終比氣針快一線,眼看著就是刺不到他。
“海!”杜千可不是輕易會放棄的人,雙手再次結印,又是數十枚道文閃現,如海浪般的能量潮汐湧向老兵,從四面八方向他彙聚,想要以強大的力量,壓制他的活動範圍。
這一手,自然是學自於喜玉山,杜千經過改良,原本是一面的潮汐,被他改成六面。東南西北加上下,幾乎封死了所有的角度,就算用以前杜千的辦法,建立起海堤,也無法照顧到所有的方向。
“我去……這又是什麼鬼?”老兵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他與無數的強者交過手,各種稀奇古怪的戰技見過無數,可杜千這兩種手段,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一陣古怪的鳴響,萬馬奔騰般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而起,杜千好似看到無數的馬蹄,不斷的踩踏能量潮汐。
潮起,踏碎。潮聚,踏平。
這是無數烈馬與無盡潮汐的戰鬥,誰也不願後退一步。潮汐翻湧,將成片的馬蹄掀翻,又有更多的馬蹄踏浪而來。
老兵化身成遊魚,靈活的在潮汐間起落,氣針依然在追逐在他身後,卻依然只差那麼一點點。
杜千冷哼一聲,雙手第三次結印:“磁……”一左一右,相互排斥又吸引的力量,直接作用到老兵身上,帶得他打了個趔趄,老兵扭動著身軀,以一個奇異的角度,硬生生的再次躲開氣針。
嘶鳴震天,老兵全身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從強磁、潮汐中掙脫出去,飛到半空,瞬間出現在另一個方向,同時雙手舞動,花白的頭發,根根豎起,雙眼圓翻,悶雷般的聲響從他嘴裡吐出。
“我去……”氣針象是受到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阻擋,在空中拼命的扭動著針尾,數息之後,啪的一聲脆響,化成虛無的能量,散逸在天地間。
同一時刻,杜千如被雷擊,全身劇顫,嘴角邊一絲血跡流出。站在空中的老兵也不好受,臉色發白,眼中充血。
我去……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要以德服人啊。”
“服你個媽蛋。”杜千怒吼一聲,三根氣針再次出現,不是他不能凝聚出更多的氣針,事實上,無論表象如何,最終都是能量的體現,同樣的能量,數量越多越分散,千萬根氣針,面對老兵這樣的強敵,還真未必比得上一根實在。
想要用更多的氣針來擾亂老兵的視野,讓他作出錯誤的判斷,這種可能性,杜千想都沒想過。比戰鬥經驗,一萬個杜千也比不上人家,只能靠實打實的力量,以力壓人。
如今看來,這種想法是沒錯,可效果卻未必有多好,這些天研究出來的手段盡出,卻依然拿老兵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