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錢一次的妓女,杜千是知道的,在平川城中就有不少,統稱土妓。當然也有其它的名稱,例如半掩門、街邊女、失足婦女之類。通常是指那些上了點年紀,長的難看,完全靠作皮肉生意的女人。若是在妓這一行中排個三六九等,土妓無疑是最下等的,沒有比她們更便宜更爛的。
以周山帝國為例,平均收入不過三十元左右,少的只有十塊錢,只能勉強餬口,三塊一次,在貧民階層,也是個大數目。而有錢人,根本看不上土妓,因此土妓雖同樣是靠皮肉生活,可生活的品質可想而知,有時候,半個月接不到一位客人,也是常事兒。
“我父親是位將軍,麾下有數十萬大軍,據說他擁有非凡的指揮才能,是補天共和國最出色的年輕將領之一。”白衣公子繼續很認真的說道。
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這個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可這總讓人覺得不現實,手握大軍的將領,就算再饑渴,也不可能找一名土妓,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我,是酒後的産物,是垃圾,是多餘的,你明白嗎?”白衣公子說的越發認真了。他身後的二女,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勉強控制自己,沒有出聲打斷白衣公子的話兒。
“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真象,直到我有能力去報複,首先我第一個作的,就是親手扭斷我母親的脖子。她很可憐,可她不該讓我出生。錯了,人只要犯了錯,就一定要認,一定要付出代價,任何人都是如此,哪怕這個人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白衣公子繼續說道。
這一刻,杜千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眼前的白衣美少年,根本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禦魂師和他比起來,都是它孃的一群正常人。
扭斷自己母親的脖子?只要稍微想一下,杜千就覺得眼前發暈,不寒而慄,而這個人,不僅作出來了,而且還一本正經的告訴別人,誰見過這麼瘋狂的家夥?他還有沒有一點點人性?
“接下來我要作的,是弄死我父親,當然了,他身份不同,死法自然也要不同,身為軍人,我認為讓他死在戰場上,是最符合他身份的。聽說他很有指揮才能,戰無不勝,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杜千這會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原本還想著,你說你的,我問我的,現在哪兒連話兒他都不會說了。
“我啊,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個悲劇,我根本就不應該出生,更不該活下去,心中沒有什麼需要我去衛護,是不是挺可憐的?那就請可憐我吧。你可以叫我衛悲。”白衣公子輕嘆一聲說道。
衛悲?衛悲?姓衛,還是衛護之意?
以這人說過的話,反正杜千不相信他會使用父姓,能親手扭斷自己母親的脖子,母姓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這名字,應該是他自己取的。
“我要殺你身後的那個女人,你沒意見吧。”衛悲看了一眼曉欣,一臉平淡的說道。
他越平淡,杜千看著越別扭,這個瘋子,已經瘋出了一定的境界,而且沒有一絲想要掩飾隱藏的意思。其實他第一句話,就將自己的心戳爛了,還有什麼比那更讓他難過的?
“我有意見。”杜千搖頭說道,不僅有意見,意見大著呢。若是在融合小星之前,杜千這會兒,想的應該是怎麼逃命,可現在,碰一碰又如何?想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得拿出相應的實力。
之前與喜玉山一戰,事後想來,相當的別腳,而且使用小星的方式,似乎都是錯的,可那一戰,著實讓杜千感悟到很多東西,戰力還是那麼高,可實力卻強出許多,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有意見沒關系,你可以保留。你雖然看起來有些特別,還不值得我殺。或許在別人眼中,我是瘋子,可我很清楚,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清醒,我更不是嗜殺的屠夫。你可以可憐我,請不要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衛悲說道。
“我沒準備保留。”杜千心中罵道,就你這樣的,誰會用正常人的眼光看你?
“這由不得你。”說話間,空氣微微顫動,無形的氣流,形成千萬根細如牛毛的針,漫天飛舞,繞過眾人,撲向曉欣。
這次與在魔洞通道時不同,不僅光線要好得多,而且杜千的實力不同了,眼力更佳,一眼就在千千萬萬根牛毛針中,看到一根極為特殊的,閃動著烏黑的光芒……
哦,或許這種說法有誤,事實上,那根針四周,什麼顏色都沒有,甚至可以吞噬一切光線,因此給杜千一種漆黑的感覺。
那黑色,不是看到的,是感覺到的。